布魯德海文火車站，提姆和米諾斯并肩坐在候車長椅上，一個狼吞虎咽地啃着三明治，一個慢條斯理地擦拭着墨鏡鏡片。

“所以。”提姆鼓着腮幫子，用手背蹭掉嘴角的面包屑。

“你昨晚到底有沒有在迪克的冰箱裡放追蹤器？”

米諾斯頭也不擡，指尖輕輕一推鏡架：“你猜？”

“我猜你放了三個。”提姆壞笑着用手肘捅他，“其中一個粘在他的夜翼手辦上。”

米諾斯發出來一聲輕哼，從口袋裡摸出一枚微型數據芯片，随手一抛——芯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叮”地落進垃圾桶。

“過期的情報沒有價值。”

提姆瞪大眼睛：“你删了？”

“不。”米諾斯戴上墨鏡，嘴角勾出一絲弧度，“我上傳到蝙蝠洞的‘格雷森觀察檔案’了。”

提姆猛地嗆住，用手捶着胸口：“布魯斯知道這個檔案？”

米諾斯聳聳肩：“現在他知道了。”

兩人回到韋恩莊園。

阿爾弗雷德筆直地站在門口，銀制托盤穩穩托着兩杯飲品——蜂蜜紅茶氤氲着熱氣，雙倍濃縮咖啡泛着冷光。

他微微颔首，眼角含笑：“歡迎回家，少爺們。布魯德海文的‘家庭旅行’愉快嗎？”

提姆一頭栽進沙發裡，悶聲哀嚎：“如果你管‘睡在發黴毛巾旁邊’叫愉快的話。”

米諾斯接過紅茶淺啜，眉心驟然擰緊：“溫度96.2℃，比标準低了0.5℃”

阿爾弗雷德挑眉：“看來某人的味蕾比蝙蝠電腦還精準。”

樓梯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布魯斯·韋恩捏着一沓文件走下，銳利的目光掃過兩人。

“迪克發來十七條語音投訴。”他冷聲道，指節敲了敲文件，“主要内容是‘米諾斯篡改咖啡’和‘提姆偷拍醜照’。”

提姆立刻高舉雙手：“我作證，米諾斯還往他的夜翼手辦裡塞了微型炸彈——”

米諾斯如同閃電般踹向他小腿：“謊言。隻是會播放《粉紅豹》的揚聲器。”

布魯斯閉眼捏住鼻梁：“下次……”

“沒有下次。” 兩人異口同聲，提姆嬉皮笑臉，米諾斯面無表情。

阿爾弗雷德适時遞上甜餅盤：“下午茶時間到了，老爺。”

夜巡前的裝備檢查時間，提姆盤腿坐在地上擺弄通訊器，米諾斯半跪在蝙蝠車前擰緊引擎的螺絲。

“所以，” 提姆突然擡頭，“那些鑽石最後追回多少？”

米諾斯扳手一頓：“87%，剩餘13%在黑市流通——主要流向哥譚。”

“需要我黑進拍賣行系統嗎？”

“不必。” 米諾斯抽出數據闆甩過去，屏幕亮起密密麻麻的紅點，“已經标記了所有交易節點。”

提姆瞪大雙眼看着屏幕：“……你什麼時候做的？”

米諾斯起身拍掉手套上的機油：“火車上。”

提姆愣了兩秒，突然咧嘴一笑：“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好奇，如果你把這種效率用在正經事上——”

米諾斯轉過頭打斷他：“比如幫你寫化學作業？”

“——比如幫我寫化學作業。”提姆理直氣壯地點頭。

米諾斯嗤笑一聲，從腰帶抽出折疊紙甩到他臉上。

提姆展開報告——字迹完美複刻，數據全部修正。

“……什麼時候？”

米諾斯已跨進蝙蝠車，從引擎的轟鳴聲中抛來一句：“在你打呼噜的時候。”

深夜，蝙蝠電腦屏幕藍光閃爍，監控畫面裡迪克正對着攝像頭揮拳跳腳：“米諾斯！我知道你在看！把我的咖啡還給我！”

阿爾弗雷德端着茶盤走近，瞥了眼屏幕：“要關閉監控嗎，少爺？”

米諾斯接過茶杯，屏幕反光遮不住上揚的嘴角：“再等五分鐘。”

次日

哥譚地下拍賣行的後台，一名戴着金絲眼鏡的會計正清點着黑色手提箱裡的鑽石。

“純度不錯，但數量少了點。”他推了推眼鏡，對身旁的保镖低語，“通知買家，價格上浮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