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一周都是他朋友來幫忙喂貓,小貓時隔一周見到他,也表現得不怎麼熱絡,不過它會讓夏岩抱。
方禾隻能在小貓被夏岩抱着的時候抓緊時間摸。
翌日清晨,方禾還睡着,忽然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湊近了她的臉,在聞她。
她以為是夏岩,迷迷糊糊地說了聲“别鬧”,結果臉上的觸感還在,弄得她癢癢的。
睜開眼一看,居然是那隻小狸花貓。
清醒過來,方禾怕把小貓吓跑,沒敢動。
她安靜地躺着,和小貓四目相對,一直等到小貓聞夠了她,自己跳下床走掉。
也許是聞過她之後把她當成了自己人,小狸花終于肯乖乖讓方禾抱着摸了。
這讓剛起床的方禾很興奮,一抱起來就舍不得松手。
“它叫什麼名字?”她坐在沙發上,沖着在廚房做早飯的夏岩問。
夏岩正在打雞蛋,聞言一笑:“還沒有名字,等着你取。”
“我取?”
“當然,你的貓,自然應該由你來取名字。”
“那我得好好想想了。”
方禾撓着小貓的下巴,認真思考起來。
夏岩把酸湯面和雞蛋灌餅端上桌的時候,方禾還在抱着貓沉思。
“取好了嗎?”夏岩解下圍裙,笑着問。
“你覺得,叫糯雪怎麼樣?”方禾摸着小貓的小爪子,解釋道,“爪子雪白,性格軟糯,應該挺符合它的。”
夏岩表示贊同。
他對小貓的名字沒有意見,隻要方禾喜歡,不管她取什麼名字都行。
糯雪的話……夏岩記起,方禾就喜歡冬天飄揚的雪,也喜歡甜滋滋的糯米。
而且糯是谷物,這名字一聽就和她這個大名小名都跟禾谷類作物有關的主人是一家的,再合适不過。
見夏岩也同意,方禾就對着小狸花“糯雪”“糯雪”地叫了起來。
夏岩站在旁邊看得入神,一時忘了時間。
他喜歡方禾過來陪他,喜歡房子裡有她的聲音,喜歡客廳茶幾上有她的發夾發繩,喜歡衣櫃裡挂上她的衣服,喜歡門口的鞋架上擺她的鞋子,喜歡像今天早上這樣,一睜眼就做飯給他愛的人吃。
糯雪還沒适應自己新得的名字,但這事急不得,隻能慢慢讓它習慣。
怕面條坨了,方禾放下糯雪讓它自己玩,她坐到餐桌前吃早飯去了。
去夏岩家過年的那次方禾就知道夏岩的廚藝很好了,自從夏岩租了房子,她每次過來,都能大飽口福。
她夾了一筷子面條喂進嘴裡,酸酸辣辣,很是開胃。
“你不吃嗎?傻站着幹嘛呢?”方禾又夾起雞蛋灌餅咬了一口,對着出神的夏岩喊道。
他回過頭,目光落在她臉上:“穗穗。”
“嗯。”
他在方禾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介意婚前同居嗎?”
“不介意呀。”
“那等你畢業了,就搬過來跟我住,好不好?”
方禾端起碗喝了一口湯,故意逗夏岩:“我如果說‘不好’呢?”
“那就算了,當我剛剛沒說過。”雖然心裡會有些失望,但他願意尊重方禾的意願。
方禾當然願意了。
第二年五月,畢業典禮還沒開,她就已經陸陸續續搬了很多東西去夏岩那邊了。
不過地方不一樣。
夏岩原先住的地方離療養院有些遠,房子到期之後,他沒有再續租,而是在療養院附近的小區重新租了房子。
他無所謂,隻要不是太遠,坐公交、坐地鐵、打車或者自己騎車通勤都行,但方禾暈車,有時候連地鐵也會暈,她讨厭車子的味道,如果不是下雨或者天冷,她都不想坐車。
所以還是住得離療養院近一些更好,這樣方便方禾步行上下班。
跟方禾一起搬進來的,當然還有那個小兔子花盆裡的麥稈多肉。
剛搬進來時,正值盛夏,多肉葉片鮮綠,但這會兒已經變成粉色。
夏岩以前沒養過麥稈多肉,他看着一點一點褪去綠色染上粉色的葉片,隻覺得奇妙,但方禾知道,這代表秋天來了。
她和夏岩,馬上就在一起整整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