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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西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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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沅因道:“不必跪了,這步搖便賞了你了。”又自往那雪白大床上卧了,隻無聊。銀箫喏喏謝恩,将那大珍珠撿起,往懷内藏了,又哭道:“奴婢一時迷了心竅!”芳沅拿被子扯過臉說:“一支簪子而已,何必這般。我這會頭痛,你們下去吧。”

靜靜卧了一刻,又聽她們說李元妃來了。

“哎呀,何故躺着不見人呢?”

“娘娘——”芳沅道,“心煩呢。”便将銀箫一事說了。李元妃道:“我身邊倒有個宮人叫劍翹,伺候人十分盡心,我這便将她撥給你。”又命紅萼将芳沅扶了,去看演雜劇,“一日日地躺着,如何能好呢?”百梨樓上好風飄。雜劇部有小兒隊,有女童采蓮隊,又有釣客班。雜劇中,末泥為長,每四人或五人為一場,先做尋常熟事一段,名曰豔段;次做正雜劇,通名為兩段。末泥色主張,引戲色分付,副淨色發喬,副末色打诨,又或添一人裝孤。其吹曲破斷送者,謂之把色。諸宮調,本京師孔三傳編撰,傳奇、靈怪、八曲、說唱。細樂比之教坊大樂,則不用大鼓、杖鼓、羯鼓、頭管、琵琶、筝也,每以箫管、笙、稽琴、方響之類合動。今日演董西廂,唱崔莺莺。芳沅看了,便問:“何以演這一段呢?我不好聽這個。”李元妃笑道:“卻是為什麼?”芳沅說:“娘娘,我實在頭痛——”

李元妃也不好強留,命人将她送回去了。

許是受了歌樂嘈雜,芳沅這一會頭痛更甚,睡夢中覺有男子匍匐其上。

她摸到他散亂披拂的發,他的汗……他仍在喘息,叫着“四兒——四兒——”……芳沅以為,一定是她的葛術虎,又羞又喜,将他抱了,撫摸其背,那背繃得緊……她也見着了,他紅紅的耳朵尖兒。但很快,他擡起身來,是一雙綠眼睛……

驚醒。

簾外竹影森森,枝枝低泣。

中都楚館處,有春風明月樓。

一個二十三四的男子騎一白馬,在門前下來了。挽髻若南人,輕薄兒,面如玉,紫陌春風纏馬足。他提了一把三尺三的長劍,獨往二樓尋歌妓紅蕉。丫鬟們說紅蕉在陪客呢。他便笑說:“陪什麼客?你們就說,此天上仙人來也。”她們隻當他孟浪,笑嘻嘻花一般散去了,他便一個人等在中堂。畫屏冷,燭煙輕,又到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潇潇。春風明月樓,一等風流處,半築山上,半浮水中;日落張燈,破曉方散。東起抱月樓,西卧懷翠堂。香榭飛紅,麗閣列珠,中以回廊相通。軒館亭台參差相錯,落于霧岚迷濛中,數來有三百之多。夜來玉蟾當空,長河流白;燈明花放,胭脂照水。鳳栖湖上有石橋十二,畫舫來去,月下搗聲不絕;九曲彩欄,海棠春睡遲遲。

舞袖歌扇,香腕牙撥。

檀口輕啟,銀弦撚挑,玉人玉手玉琵琶。

不一會工夫,便見一個豔女姗姗而來,一面挽他胳膊,一面笑道:“原是烏特大人啊——”

“你得了新相好,便忘了我了!”

紅蕉抱了琵琶,要演一支《西廂記》,甫一坐好,卻被他攔道:“不必了,我今夜來非為聽曲。隻是往後——我們便斷了吧。”

樓下,丫鬟們忽聽得一陣喧鬧之聲,便見那二樓窗口一個淡黃的倩影,作勢将一把長劍橫在脖兒上,于此尖叫紛紛……這一頭,烏特劈手将那劍奪了,收入長鞘,又呵斥道:“何必呢!離了一個男人,你便活不下去麼?何至于此!”紅蕉眼含春淚,問道:“不知大人為什麼不要我——”烏特大笑道:“這滿大街的男人,你可挑得出一個俊過我的?中都多貴女,若攀附上一個,那可是一生的榮華富貴啊。”紅蕉柔柔而說:“說起體己銀子,我也是有的。”便來挽留,卻被他推道:“此後錦書休寄,畫樓雲雨無憑——”

天高雲淡處,鷹旋一兩聲。

瓊林苑中,李元妃等人在與芳沅騎馬為樂。因見芳沅每日悶悶歎息,她才想出來這法子,為她挑了一匹白額油棕大馬。豈知這馬并不聽話,馴得不好,忽的憋了一股勁兒不聽鞭子。芳沅道:“這便算了,不騎便不騎了。”李元妃卻十分惱火:“哪個馴的馬!去将群牧所的判官叫來!”斥責間,便見一個青衫小官過來了,拱手道:“下官徒單烏特見過元妃娘娘。”李元妃又笑道:“低眉順眼地不見人,倒像個姑娘家了。且把臉擡起來,我問你,你是如何管教馬的?”烏特如言擡了臉,這一下竟叫芳沅呆住了,靜看許久,生生噎哽,半句話也吐不出來。烏特也靜靜看她,奴婢們說這一位是皇上新封的澤國公主,他方行過禮,心中欣然幾分得意,又對李元妃笑道:“娘娘,能馱娘娘和公主的必不是馬,而是龍啊。下官隻知馴馬,不知馴龍。”李元妃便說:“你是個會讨巧兒的,去将公主的馬牽了,好好管教。”

“你叫什麼?”

“回公主的話,下官徒單烏特。”

“你是女真人?”

“自然,徒單是女真大姓。”

芳沅坐在玉鞍上,他牽馬而行。

“你做的什麼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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