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讓靳海涯跟齊監軍一起來容城,找機會架空任将軍及其部下,奪取容城的軍事大權。
隻要靳海涯掌握了軍權,并且不出大的差錯,過個幾年,他也可以算是封疆大吏了,會成為靳氏一族新的頂梁柱。
而齊監軍,應該跟靳家是一夥的。所以,齊監軍才費心扶持靳海涯。
而奪權對他們來說并不困難,因為任景行将軍本就病重,無力抵抗。
淩司馬的奏折石沉大海,也不難理解。靳家權勢滔天,要攔截區區一個司馬的奏折,易如反掌。
蕭檸皺了皺眉,覺得軍隊的變故是心腹大患。不解決靳海涯和齊監軍,她這個容城太守也當不好,很可能被掣肘,甚至被背刺。
當務之急,是盡快見任将軍一面,跟他商議對策。
隻希望任将軍的病情不要像傳聞中那麼嚴重才好。
蕭檸道:“我得先設法見任将軍一面。”
淩長空搖頭道:“見不到的。我派人偷偷去任将軍的住所附近查看過,那裡有許多士兵把守,一旦有可疑人等出現,會立刻被發現。就連房頂上,也時刻有人巡邏。”
“如果把那些巡邏的士兵都打倒呢?”
“任将軍被軟禁的住處離軍營很近,一旦有異動,軍營那邊就能察覺。”
“那藥品方面呢?任将軍的住處是否經常有人送藥材過去?”
“是的,任将軍的用藥量應該還挺大的。”
蕭檸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任将軍的病沒什麼大礙,齊監軍沒必要經常送藥。頻繁送藥,就代表任将軍沉疴難愈。
淩長空道:“公主,下官還是先跟你說一下積壓的公務吧。”
“不,我想先解決任将軍的事。讓我回去想想。”
“公主,您已到任,如果長期不理政務,會被監察部門的官員彈劾。”
“我知道……給我三天時間吧,三天内想不出辦法,我就進衙門處理公務。”
蕭檸回到衙門後堂,她住在最大的屋子裡,兩邊的小屋子給下屬和随從們居住。
她想了許久,沒想到什麼好辦法,反而有些頭疼。
于是,她就幹脆出來走走。
郭南麟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樹枝,不知道在幹什麼。
蕭檸走過去一看,發現郭南麟在泥地上畫人像。他已經畫了蕭檸、鸾音、綠袖等人,正在畫的是飛鷹的臉。
蕭檸發現,郭南麟畫得還挺像的,雖然隻是寥寥數筆,但非常傳神,一眼就能看出誰是誰。
蕭檸笑道:“南麟,你還會畫畫啊?”
郭南麟沒擡頭,隻是說道:“嗯。”
“誰教你的?”
“沒有誰教。”
“你自己學會的?”
“沒有學,拿起筆,就會畫。”
蕭檸明白了,這大概也是郭南麟的天賦之一。
他這樣的孩子,很多方面都比不上正常人,但也有正常人沒有的天賦。
蕭檸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如果帶郭南麟去看那些監視任将軍的士兵,讓郭南麟把那些士兵的臉畫下來,蕭檸是不是可以假扮成其中某一個士兵,接近任将軍?
她隻有個大概的想法,但具體怎麼實現,她還不太清晰。
于是,她去找鸾音商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
鸾音道:“其實這個想法可行。江湖上有一種易容術,可以把一個人假扮成另一個人的樣子。隻是,我們都不會易容術。”
“你可認識會易容術的人?”
“不認識。不過,綠袖擅長化妝,如果那些監視任将軍的士兵裡,有一個跟公主長得有幾分相似的話,綠袖可能可以通過化妝的方法,讓您跟他更相似,也許能蒙混過關。隻是,那些士兵也才幾十人,其中有人跟您長相相似的概率很低。”
“可以先試試,至少先讓郭南麟把那些士兵的模樣都畫下來,後續再想辦法。”
“您要怎麼讓南麟見到那些士兵?”
“光明正大地帶他去。”
“您這樣直接去,一定會被攔下的。”
“要的就是被攔下。那些士兵攔下我,必然要說幾句話。南麟可以趁這一點時間,記住那些士兵的臉。”
“幾句話的功夫,時間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