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黃婧玲準備去食堂,叫上謝歲星:“你和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嗎?”
“你們去吧,我不吃。”
“哦……”她失落地出門。
謝歲星吃不吃東西無所謂,因為她辟谷了。此刻寝室剩下她一個,她惬意地伸懶腰,滿意地欣賞鋪成青色的單人床,欣賞放滿書的書桌和她的白色馬克杯。
未來四年都住這呢。
滿懷憧憬的她盤腿坐在床上,閉目調息。
這個時代的靈氣比較貧乏,她吸收的自然氣息不純粹,沒法填補丹田處的空虛。
“唉——”
她一蘇醒就發現自己有内傷,内丹嚴重受損,難以聚氣。加上這個時代的濁氣比靈氣醇厚,杯水車薪的靈氣沒能為她療傷。
她打開光腦查詢約架——不是,是校園的切磋系統。同年級切磋,勝方獲得100學分;跨級切磋,跨越一個年級增加100學分。
敗者,扣除100學分。
除此之外還有學分翻倍獎勵機制,翻倍的下限是5倍,上限是50陪,深受學分賭徒的青睐。
她沒有參加軍訓,學分落後同學一截,以她受傷的身體,如果要切磋不确定能赢。
謝歲星苦惱地托腮,劃到選課系統選課。
這四個月,母親請來幾位頂尖的補習老師,給她從“1+1=2”開始補習到統計分析,從26個字母表補習到各種時态和各種從句……為的就是掩蓋她卧床十年的事實。她能上大學,是依靠母親的人脈關系,向雲家要來的推薦信。
母親千叮萬囑不能洩露,就說她從國外的高中回來。
“天道系的必修課第二周才開始上?幸好我不是劍修,不需要準備劍……”她萬分期待。
選完課程,她回複母親的信息。
【媽媽】:整理好行李了嗎?有見到那四個混蛋嗎?
【歲星】:整理好了。才剛到學校,哪這麼容易見到。
【媽媽】:你姐姐跳樓自殺前留了一封遺書在學校,但被學校扣押,你有空就去找一找。她生前在舞蹈社學舞,你也可以加入舞蹈社。
謝歲星看着這段新信息,删除對話框裡的文字,改成回複“知道了”。
夜幕降臨,山海大學中部的大禮堂燈火通明。半球形的大禮堂以白色的鋁合金牆構建,一扇扇透明的拱形窗戶後面,猩紅的窗簾嚴絲密縫。
大門口,有兩個高大的男生守着。
從晚上六點半開始,第一批新生出示金色的邀請函先進場。
晚上七點,黃婧玲等第二批新生,出示紅色的邀請函後進場。
她緊跟着崔苒和李丹妤進入大禮堂,既緊張又期待嶄新的大學生活。
沒想到,能容納三千人的大禮堂内部一片漆黑,安靜得令人不安。
“不是寫着七點進場嗎?為什麼黑乎乎的?”黃婧玲悄聲問兩名室友。
“噓,可能是某種驚喜。山海大學的迎新儀式肯定不一樣。”崔苒說。
四周的新生竊竊私語,膽大的男生大聲打鬧。
啪。
炫目的燈光突然亮起,眼花的黃婧玲隻看清刺目的燈光。
“啊——”
黃婧玲一聽見有人尖叫,冰涼的液體射到她臉上。
“啊!”她一張嘴尖叫,冰涼的液體徑直射到嘴裡,沒有味道,應該是水。“幹嘛……”
她沒來得及睜開眼睛,胸口、胳膊突然濕漉漉,感到不少強力的水柱射到身上。
“啊——”
好疼!好涼!
旁邊的崔苒也挂滿水珠,精緻的妝容沾滿水,化掉的眼線流出漆黑的淚水,可怕的模樣吓得黃婧玲再次尖叫。
“哈哈哈!平民就該有平民的樣子!”
“射死他們!”
“一群賤民沒資格來一區上學!”
刺耳的笑聲夾雜惡狠狠的咒罵,黃婧玲吃力地抹開眼睛的水珠,勉強看清一群人拿着水槍射他們。
那不是……隔壁班的大一新生嗎!
為什麼她能拿水槍?
看到他們佩戴五顔六色的定制手環,黃婧玲明白了。
他們戴的是特權。
黃婧玲穿長袖連衣裙參加,濕透的連衣裙凍結全身的血液,她發冷地打哆嗦。“為什麼要射我們!啊——”
對面拿水槍的女生直接射她的臉。“吠什麼吠!射你又怎麼了?你以為努力學習考上山海大就能當精英了?就能和我們平起平坐了?醒醒别做夢了,哈哈哈!”
“操你們媽的!”一名濕透的男生破口大罵,憤怒地沖去對面搶水槍。
拿水槍的高大男生踹開他,另一個瘋狂射水。一根紅色的龍尾壓男生在地上,幾個男女圍着他開槍。
“咳咳……”男生不能動彈,嘴巴灌滿水,眼睛火辣辣疼。
“張嘴!”
“不準躲!”
“敢沖過來,踩死你!”
他們踩的不是人,是一件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