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音穿是薄清嘉的衣物。
長襯衫将近膝蓋,槐音将它當睡裙穿。
弄幹了頭發後,她坐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跟青丘的妖怪說她很快就能在人世發家緻富。
玩了十來分鐘後,槐音才模糊地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
咒術發作了嗎?
薄清嘉自己可以嗎?
槐音怕大好活人在自己跟前沒了,一骨碌從床上滑了下來,在主卧門口探頭探腦。浴室中的水聲嘩啦啦作響,掩蓋了其他的動靜和氣息。
磨砂門上,氤氲的水汽凝結成水珠,緩緩地滑落,勾勒出一道道線痕。
槐音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沒人回應。
槐音推門。
門沒鎖。
水汽如缭繞的雲煙纏上槐音裸.露的肌膚,她擡眸看向背靠着牆壁的薄清嘉,被她迷離的眼神燙了下。
咒術發作是循序漸進的,并不會一開始就讓薄清嘉的理智徹底喪失。上一次自行處理的失敗,沒讓薄清嘉氣餒。看着擺放在浴室中的玩具,她内心又升起一股不服輸。她眯着眼睛,渾身泛着紅,撩起的眼尾昳麗而又風流。
槐音的腦子裡霧蒙蒙一片,薄清嘉沒讓她出去,可也沒有邀請她幫忙。她無聲地看着薄清嘉,直到薄清嘉慵懶地說了聲“過來”。
薄清嘉關了淋浴頭,水聲停了,可朦胧的霧氣沒有散去。
槐音同手同腳地走向為不着寸縷的薄清嘉,仿佛腦子不是自己的。
薄清嘉的雙眸像是蒙着霧色,在她還能自主的時候,仍舊本能地展露出自己的強勢。她也沒說,親了親槐音,撬開了她的雙唇。
槐音恍恍惚惚的,她的手攬住了薄清嘉的腰,本能地迎合着薄清嘉的親吻。一聲悶響,有東西落在地上。槐音往後一仰,視線飄到了地面上滾停的小玩具上,面色更是燒紅。她的眼中也蒙上了水光,在清透的燈光下凝着薄清嘉看。
一條尾巴探了出來,卷上了薄清嘉的雙腿,一會兒便被濡濕了。
薄清嘉目光渙散,她沒有拒絕。
槐音眼皮一跳,她又親了親薄清嘉,唇逐漸地向下挪動,聽到了低啞的喘.息聲,尾巴也跟着抖了抖 。
薄清嘉背抵着牆壁,有些站不穩。雪白的尾巴填充了她的視野,像是一場冬日的雪。尾巴纏着她的腿,有的攀上了她的手臂,濡濕的尾巴仿佛毛筆在白紙上輕點,勾勒梅花。
“腿搭我肩上?”察覺到薄清嘉的身體在下滑,槐音認真地提議。
薄清嘉閉了閉眼,一句“回卧室”還沒出口,槐音便已經架起了她的腿,緊接着親了上去。薄清嘉的意識被攪得渾渾噩噩的,她咬着唇不出聲,隻緊緊地攥住一條在掌心勾動的尾巴。
一回生,二回熟。
再在薄清嘉床上醒過來,看到尾巴還在的時候,槐音已經很自在了。
她動了動,薄清嘉也醒了。
指尖撚着尾巴尖,神色幽暗不明。
槐音眨了眨眼,她試探地問:“要收回去嗎?”晚上薄清嘉似乎是很喜歡尾巴的。
她是妖,尾巴蓬松柔軟,還不會掉毛。
薄清嘉重新合上了眼,幾秒鐘後,她說:“藏好你的尾巴!”
槐音有些發懵。
不過她的接受能力很強,刷人類論壇的時候看到過,這好像就是提起褲子不認人。
可好歹沒有罵她、踹她。
人跟狐狸審美不一樣,接受不了尾巴是應該的。
薄清嘉最先起床,她穿好衣服轉頭看躺着不動彈的槐音,提醒道:“你的店——”
槐音:“……”
她的店!
這不是在青丘,她也給自己制定了上班時間的。
槐音火急火燎地起床。
要不是不準肆意用法術,她都想飛回去了。
開張的時間有些晚,得虧槐音提前準備好了面條,可能會影響一點點口感,但怎麼也高于平均水平,她賣這麼便宜,懶一點也不算過分吧?遲開門的槐音很好地安撫了自己。
客人稀稀落落的,但也有張熟面孔。
梁虹第一節沒課,昨天嘗了燒麥後驚為天人,愣是犧牲自己睡覺的時間趕早來排隊,還拽着室友盛謹言。至于另外兩個室友,沒來,但紛紛要求她幫忙帶燒麥,答應她以後她逃課替她打掩護。卷簾門拉開的時候,梁虹聳了聳鼻子,又探了探頭,沒看到蒸籠。
她茫然了。
“老闆,沒有糯米燒麥嗎?”梁虹問。
槐音蹭蹭蹭的,她将黑闆上的“燒麥”塗掉,改成了“蔥油開洋拌面”,二十一碗。
梁虹:“???”她不喜歡吃面條。
回頭客不少像梁虹,都是沖着燒麥來的,這會兒看到了拌面,立馬響起一片唏噓聲。
“大早上是不是有點油膩。”
“之前嘗了蔥油面,除了鹹味嘗不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