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情咒得不到纾解就會反噬,人很脆弱,反噬之後可能會喪命。
槐音不忍心看到薄清嘉在眼前死掉。
煩躁的時候她想甩一甩尾巴,可猛然間想起,這是人世,不是青丘。
房間門沒關,槐音的五感敏銳,能夠聽到細微的嗡嗡聲,以及壓抑的喘息和呻.吟。
她捂着耳朵,想要制止那聲音鑽入耳中,可腦海中仍舊不由自主地浮現一些讓她口幹舌燥、面紅耳赤的畫面。
就算是被情欲席卷,薄清嘉也很矜持,不會讓喘息聲肆意地流淌。
她是一捧冷雪,在灼熱中悄無聲息地消融。
槐音的思緒是被“碰”一聲驚醒的,其實動靜也不大,像是什麼落地。
她驚惶地擡眼,擡起手指碰了碰臉,指腹像是要燒起來。
主卧裡沒有動靜了,槐音有些怕薄清嘉出事,可又想着,萬一是睡着了呢?她在屋中來回踱步,糾結好一會兒,才悄悄地朝着主卧挪了挪。
主卧燈沒關,地上落着些小玩具。
薄清嘉披着一件長襯衫,靠在床頭。她的雙腿交叉着,眼神像是融化的春冰。
槐音渾身一僵,襯衫下擺搭在一隻在動的手上。薄清嘉漠然地看了她一眼,那才停止的吮吸聲重新響了起來。
場面香豔,聲音明顯,讓人無法忽略。
“來。”薄清嘉也看到了門邊的槐音,她的聲音越發疲倦,一種無法餍足的渴求淹沒了她。咒術發作的時候,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同樣無法讓體内積攢的快意在一瞬間爆炸。
槐音的一顆心都快跳出胸腔了。理智要她拔腿就跑,可實際上她跟個木樁似的杵在原地。
無聲的僵持中,薄清嘉的眼神恢複了一絲清明。她再說什麼,而是将那帶着線的小玩具拿了出來,往一旁扔去。交疊的雙腿摩擦着,她的額上沁出薄薄的汗。
又是咚一聲。
槐音恨自己的眼神太好,能看到那玩具上的水光。
她看着薄清嘉那绯色的臉慢慢地轉白,她的手無力地搭着,腕上的咒術又開始散發着不祥的氣息。
槐音吞了吞口水,覺得不大合适。深吸一口氣後,她挪動着腳步,小聲問:“沒有别的人可以聯系嗎?”
薄清嘉隻是凝視着她。
槐音抓了抓頭發,屏住了呼吸。
怕薄清嘉明天翻臉不認人,她隻能在此刻提前強調道:“不要舉報我。”
薄清嘉說好。
槐音是笨拙粗魯的,肌膚上壓出的紅印泛着一點疼,可薄清嘉沒在意。
她不知道是咒術緩解帶給她的熨帖,還是槐音身上幹淨的氣息讓她沉醉。
埋頭做就好了,她們之間不需要親吻。但在槐音遲疑着俯身時,薄清嘉還是讓理智徹底地被情潮掌控,咬上了槐音的唇。
槐音是通過了考核才來人世的,她自以為對妖身掌控得很好,上回是被咒術影響失了智,是意外。但這次,被薄清嘉一親,接觸着那萦繞周身的冷香,尾巴立馬冒了出來,而且耳朵也有些變化,她竭盡全力才控制住。眼中蒙着粼粼的水光,槐音咬唇,看着薄清嘉的神色,她帶着哭腔道:“馬上收起來。”
薄清嘉沒說話,隻是掐住了槐音的一條尾巴,朝着她搖了搖頭。
亂蹭的尾巴卷着薄清嘉的腿,甚至繞到了腿根。尾巴尖擡起,又輕輕地落了下去。
薄清嘉的眼神濕潤迷離,歡愉兩個字摹寫在臉上,她微微地仰起頭,足尖也忽地緊繃起。
她跟槐音的眼神接觸,忽然間到了。
尾巴依舊沒有收回去,順着薄清嘉泛紅的軀體遊走,激起一連串顫栗。薄清嘉等着那洶洶的浪潮平複,可那騷動的尾巴帶來新的觸感,像是深入骨髓。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在意識徹底陷入混沌中的時候,薄清嘉看了眼手腕上的咒術印記。
淡了些。
遲早會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