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大爺看見小張的車,提前就把大門打開了,想讓他開進去,别被董芝芝纏上,誰知道董芝芝站在大門中間一臉笑地朝小張揮手,車子根本開不進去。
小張一停車,董芝芝就跑過來喊道:“張大哥,我等你好久了。”
不等小張回話,雲汐已經跳下車,大步走過去揪住她耳朵,“你不是找我嗎?你媽我這麼大的人,你眼瞎看不見?”
“媽?媽你别動手動腳,你都上班了怎麼還這麼粗俗?”董芝芝疼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管教白眼狼叫什麼粗俗?”雲汐半點不客氣地問道,“聽說你回不去村裡了?來來跟我說村裡怎麼欺負你了?出啥大事了?大隊長不幹人事不讓你回家住?這些天你花了小張不少錢吧?你要是撒謊,那就是詐騙他的錢,今天咱就得見公安去,你給我說清楚。”
董芝芝一聽“詐騙”、“公安”,吓得臉都白了,大聲道:“媽!你是我媽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雲汐把她推到一邊,擡擡下巴,“我怎麼了?有事說事,該咋辦咋辦。慣子如殺子,你詐騙小張的錢,我能包庇你嗎?忘了前些年舉報爹媽那些事了?我要是舉報你,還能得個大義滅親的好名聲,總不能包庇你做錯事讓你害了全家。”
“我沒詐騙,你别冤枉我!”
動靜不小,引來十幾個人圍觀,都覺得雲汐是不是有點太嚴厲了,小姑娘哭得眼睛都紅了,提公安什麼的也太吓唬人了吧?
接着就聽雲汐說:“那你說你有啥急事找我、為啥沒地方去、為啥不回村、為啥天天找小張?說!”
董芝芝張了張嘴,一句都說不出來。雲汐又道:“把你跟小張借的錢還給他,立刻還。不然我現在就去給大隊長打電話,問他是怎麼回事,你有什麼事要在市裡這麼多天,要是沒事,你就是詐騙、逃避勞動,更嚴重的是你天天在市政府大門口晃蕩,誰知道你要幹什麼?我作為市政府的職工包庇你就是犯錯。”
越來越嚴重的帽子扣在頭上,董芝芝實在吓得不輕,大喊道:“夠了!别說了!我就是看上張大哥,想跟他處對象,行了吧?什麼事都沒有,我撒了謊,那也是為了多了解張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别報公安,我這就把錢還他。”
雲汐猜得沒錯,董芝芝這種性格,不可能把錢放家裡,肯定随身攜帶藏在衣服裡了。這麼一吓唬,董芝芝立馬掏出足夠的錢要給小張。
雲汐冷着臉奪過錢數了一遍,遞給小張,冷聲道:“想跟誰處對象都不能撒謊騙人,不然丢臉的隻會是你自己。你記住,知女莫若母,少上我跟前來耍心眼兒。”
董芝芝被那麼多人看着,幾乎崩潰,“媽!你咋變成這樣了?一點臉都不給我,你是想逼死我嗎?”
“從你天天在市政府門口堵人開始,你就是不給我臉,那我為什麼要給你臉?我猜猜,你是因為分了家,大事小事都得自己幹,下地掙工分也得自己努力掙,吃不了那個苦,所以跑來讓我把工作轉給你吧?”
雲汐仔細研究過原主的記憶,早就摸透了幾個兒女的性格,一猜一個準。大家看到董芝芝心虛的表情,就知道雲汐猜對了。合着她不止癞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惦記市政府的工作呢,大白天的做啥夢呢?怪不得雲汐這麼不待見她,擱誰也不會稀罕這種閨女啊。
雲汐又道:“三四個月了,從我離開家到現在,我學會了寫字、算術、開車、說俄語,現在離開市政府也能找到另一份工作。你呢?你幹了什麼?你想要工作,你提升自己了嗎?指望天上掉餡餅還是指望我給你安排?我難道要努力掙四份工作傳給你們幾個?你們自己不能活是吧?”
“你!你說話太難聽了!”董芝芝難堪又氣憤。
雲汐攤攤手,“忠言逆耳,我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你聽不進去我也沒辦法。以前我就是太嬌慣你們,才讓你們眼高手低不肯踏實努力,以後我不會再管你們任何人,你們能找工作就找,找不着就老實種地去,别再來騷擾我和我的同事,不然我就去問問經常窺探市政府是個什麼罪!”
董芝芝在雲汐面前一句辯解都說不出,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哭着跑走了。
小張問了一句,“不會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