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路昭前天晚上天快亮才回來,昨天補了一上午覺,下午就開始看劇本開會,恐怖如斯。而我,隻有在看小說刷劇打遊戲時才能有如此精力。
這就是人類質量的參差嗎?
不是等等!
大半夜還給我發資料把我手機幹廢的不是您梁大秘書嗎?您的作息和正常人類到底又沾哪門子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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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年路昭的獨生子之仇還在網上發酵,粉絲紛紛表示打得再激烈點愛看,《家長裡短》第三期如期播出了。
安安小朋友憑借它的可愛和機智一炮而紅,擁有了大批想組團偷狗的互聯網怪姨姨。而年路昭也沾了安安的光,喜提外号“狗都嫌”。
大奇哥對自己的職業素養産生了深深的懷疑,他真誠發問:“路昭啊,你說我是不是對你的發展路線規劃有誤,如果我早幾年就給你劃一個諧星的路子,你說不定早紅了?”
年路昭面無表情:“滾。”
“唉——”大奇哥長歎一聲,滿懷愧疚,“是我耽誤了你,你兇我是應該的。”
年路昭眯起眼睛:“丁奇,你是不是想死?”
大奇哥默默給自己的嘴拉上了拉鍊。
年路昭還不滿足,又把視線轉向我:“你再笑?”
我抱着安安,絲毫不虛,甚至笑得更燦爛:“狗都嫌?”
年路昭的眼神幾欲噴火。
大奇哥弱弱舉手:“我插一句哈,小小你放狗咬你哥我都不能管,但可不許再在網上發他醜照了啊。”
好好好,誰能有你敬業啊!
年路昭被我和大奇一頓組合拳,氣得第二天就收拾東西走人,甚至沒和我打聲招呼。
恰逢一個令打工人厭煩的周一,我不情不願地爬起來,迎面碰上好幾天沒見的楊阿姨,我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第二次錄制好像已經結束了。
“楊阿姨早啊!我哥呢?”我問。
楊阿姨有些詫異:“一大早就走了,說是趕通告,他沒和你說嗎?”
啧,小心眼!
我沒心思管男主的小脾氣,畢竟周一早晨的上班之路一向是分秒必争,多睡了幾分鐘的我着急火燎地打理好自己,早飯都沒來得及吃,被楊阿姨強塞了一小盒剛做的三明治,一路小跑往公司去。
每當這時我就深深感受到高端小區的缺點——共享單車不許入内,甚至小區門口也沒有這種東西。
我靠着自己前世無數次踩點上班的經驗,終于在規定時間内沖進了園區,打卡成功!
既然已經打完卡,今天又沒什麼事,不如先去買杯咖啡……我剛升起這個念頭,就見梁大秘從食堂的方向走來。
……點兒真背啊!
我若無其事地打招呼:“衛哥,剛到嗎?”
梁衛年提了提手上的咖啡袋:“幫年總取咖啡。”
我:“?”
且不說老年幾乎不喝外面賣的快餐式飲料,什麼時候取咖啡這等小事還得勞煩您梁大秘了?
老年的秘書有很多,普通的行政秘書一般會負責一些基本的煮茶跑腿的打雜工作,但梁衛年作為總裁辦經理下來取咖啡,多少有點殺雞用牛刀了吧?
梁衛年抛出一個重磅炸彈:“老闆娘來公司了,說想喝這家的新品。”
老闆娘?貴婦媽?
我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我好像好幾天沒和貴婦媽通電話了,正心虛呢,梁衛年補上一刀:“剛剛老闆娘還問你沒來上班嗎?”
“我可沒遲到!”社畜之魂的指引下,我的狡辯脫口而出。
梁衛年被逗笑:“老闆娘還給你帶了一杯,讓你到了去辦公室找她。一起上去?”
我命休矣!
我以為貴婦媽是來抓我考勤的,事實證明,她沒那麼閑。
她隻是路過公司順帶過來看一眼老公,結果把遲到的我當場抓獲。
我頂着老年的死亡視線踏入辦公室,然後默默站到了梁衛年身後,試圖用他高大的身形擋住老年的目光。
貴婦媽看着我的小動作露出姨母笑。
我:?
“咳。”貴婦媽正色道,“下周就是巴黎時裝周了,我和你爸說好了,給你請幾天假,帶你去玩幾天。”
“謝謝媽!媽你最好了!”我立刻成為舔狗。
“咳咳!”老年發出了刻意的咳嗽聲。
“爸也最好!”我的彩虹屁無差别放送。
老年很容易滿足,一句誇誇就足夠瓦解他的故作威嚴,他看了一眼一邊的梁衛年,又說:“你好好和小梁交接工作,該走的請假流程要嚴格走。”
隻要能請假出去玩,這都不是問題,我态度良好地應下。
貴婦媽和我在老年的會客室聊了會兒,敲定了出發時間,端着咖啡施施然走了。
“哦對了。”我看着貴婦媽優雅的背影,突然想起和年路昭簽署的不平等條約,“我哥說咱倆在巴黎的一切開銷都記他賬上。”
貴婦媽無奈搖頭:“你們倆啊,從小沒一天不掐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