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解決完自己難得的夜宵,乖乖洗完爪子的白色使魔剛從廚房走出,就看見了在沙發上坐立不安的松田陣平,
“嗷嗚,嗷嗚嗷嗚,”跳到沙發前的茶幾上,沒有在意男人僵硬了一瞬的身體,它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嗷嗚嗷嗚嗷嗚,嗷嗚!”
“……”
“嗷嗚,嗷嗚嗷嗚!”
手舞足蹈說個不停的白色耗子在最後跳到了沙發的靠背上,安慰似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然後,毫不猶豫的借着沙發背的高度,精準的躍到了卧室房門的門把上,
借助自己體重将房門打開了一個縫的白色使魔,快速的竄了進去,然後,‘啪’的一下關上後,還無情的上了鎖,
鎖舌細小的彈動聲後,房間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被獨自留在客廳裡的松田陣平沉默了許久後,将臉埋進了手心,
“……完全聽不懂啊!”
輕手輕腳走到床頭的白色使魔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然後轉着圈将自己縮成了一團,沒過多久,小小的白色一團開始有節奏的起伏,它也睡着了。
又是過了許久,等那輪明月從高懸夜空滑落至地平時,原本熟睡的草香唯突然睜開了眼,
那雙綠色的眼睛,清明的不像是剛從睡夢中醒來,仔細看去。他的瞳孔周圍像是隐隐的滲出了一圈藍,醒來的是這具身體裡的另一個意識,
他小心的坐起身,輕輕推了推一旁睡的四仰八叉的白色雷獸,
“嗷……嗚?”艱難睜開眼的雷獸揉了揉眼,在看清眼前的人後瞬間清醒了過來,
“嗷!”
“嗯,是我,”點了點頭的小白捂住了吓了一跳的使魔的嘴,“小聲一點,我有事問你。”
“你認識松田陣平?至今為止你應該沒見過他才對。”
“嗷嗚?嗷嗚嗷嗚嗷嗚。”
“你是說氣味?确實,那個時候小唯住的房間裡應該還殘留着他的氣味。”
“嗷嗚?”
“嗯?為什麼你會這麼想?他們……不是配偶。”
“嗷嗚嗷嗚?”
“沒有。”
“嗷嗚嗷嗚嗷嗚?”
“……沒有交尾,也沒有始亂終棄,小唯那個時候心情不好是因為……”像是回憶到了不好的記憶,沉默了一瞬的小白換了個話題,
“算了,先不說這個。”
雖然一直在關注宿主,但很少掌控身體的小白并不熟悉人類的表情控制,因此總是木着一張臉,
“雷伊,我問你,”
現在,他少見的皺起眉,顯露出了一絲明顯的焦躁,“你是怎麼掉到這邊的?”
“……嗷?”
————
與此同時——
位于東京的一處庭院内,隐藏在一片綠意裡的驚鹿在流水的作用下,發出清脆的‘哒哒’聲,
那緩慢有序的節奏回蕩在安靜的庭院内,和着即将消散的月光與雄渾蒼勁的枯山水,顯出一副沉穩古樸的高雅,
而側卧在緣側的一位老者正閉着眼,似乎是在冥想的時候不小心睡着了,
“就這樣放任他好嗎?”
從屋内突然傳出的聲音打破庭院甯靜,一道模糊的影子倒映在後方的拉門上,
“父親。”
“随他去,”原本似乎是睡着的老者慢悠悠的開口,緩慢的聲音的沒有一絲睡意,“還是個小孩呢。”
叫老者為父親的男人從屋内走出,原本鋒利的眉骨散開,顯出明顯的擔憂,雪松混合着金屬氣息的冷冽氣息,倒與這院内的景色十分相稱,
“但委員會那邊……”
“真麻煩,給他們整理垃圾還不滿意,告訴他們,”随口抱怨了一句的老者輕哼一聲,但依舊沒有睜開他垂下的眼睑,
“我對那邊沒興趣。”
“……我知道了。”
微微俯下身的男人應了一聲,扣在他棕色馬甲上的銀鍊随着主人的動作在空中晃動,它的終端墜着的懷表小巧又精緻,在淺淡的月光下反射出細微的銀光。
————
第二天,清晨,
在沙發上将就了一晚的松田陣平被胸口的一陣壓力驚醒,艱難睜開眼的他,看見了制造這壓力的罪魁禍首,
一團白色的毛茸茸正蹲在他的胸口嗅來嗅去,臉上流露出極其複雜的神色,這明明有着和喵咪一樣小巧身形的不明生物,卻傳來了百分百實心的重量,
而對自己體重毫無自覺的毛絨玩具在看見他醒了後,毫不見外的打了聲招呼,
“嗷嗚!”
昨晚亂七八糟的事實在是太多,以為自己會失眠的松田陣平,正想趁着這無人打擾的深夜好好理一下思路,卻沒想到會不知不覺的睡過去,
而且從他現在的感受來看,這一覺的睡眠質量居然還不錯。
“早,早上好?”
猜測着意思回了一句的松田陣平尴尬的躺在沙發裡,從沒有養過寵物的他,感受着胸口傳來的溫度與力道,開始糾結自己該以什麼姿勢起床,才不會把這一團生物給甩出去,
“它的名字叫雷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