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我說萩!!”
四月,正是櫻花盛放的季節,那些飄落的粉色花瓣輕盈又美麗,熱烈與凄美的絕妙結合足以吸引所有人目光,
但,凡事總例外。
最起碼松田陣平現在就沒有心情去欣賞什麼花,不僅如此,他還不讓别人欣賞,
眼看自家的幼馴染對自己的呼喚毫無反應,依舊和丢了魂似的向着窗外發呆,抽了抽嘴角松田陣平終于忍無可忍的一把敲上了他的頭,
“痛!”
被瞬間拉回現實的萩原研二捂住自己的腦袋控訴道,
“你要殺了我嗎?!小陣平!”
“我不使點力氣你能注意到我?我之前喊了你那麼多次你都在發呆!”
“說真的,你沒事吧?”抱怨完友人的松田平有些擔憂,
“最近老是發呆,今天可是開學第一天,聽說這裡的訓練量可不是鬧着玩的,不舒服的話要不先去醫務室?”
“啊……我沒事,不用擔心……隻是……”
“又做夢了?”瞬間猜到原因的松田陣平無奈的歎了口氣,
“都這麼多年了,萩你也該放棄了,就是個重複的夢而已,”
得知自家的幼馴染并無大礙,坐回位置的卷毛吊兒郎當的把自己攤成一坨,翹在空氣中的毛茸茸卷發都透着些漫不經心的慵懶。
“居然還為此跑來當警察想把人找出來……小孩子嗎?”
“說什麼呢,小陣平,”看着完全将自己塞進那張小小椅子的松田陣平,撇過嘴小聲嘟囔的樣子,萩原研二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不也是興沖沖的跟來了嘛。”
“我那是!”
然而,還沒等他的反駁說完,突兀的拉門聲吸引了教室内所有人的注意,
身材魁梧的鬼冢八藏的走了進來,
這位鬼冢班的教官不僅是身材魁梧,那堪兇惡的臉在不苟言笑時更是極具壓迫力,
嚴肅緊張,甚至帶了點血氣的氣勢讓這些初出茅廬的警察們瞬間安靜了下來,不由自主的在自己的座位上挺直了腰闆,
被自己的教官奪去了所有注意力的他們,下意識的忽視了跟在鬼冢八藏身後的那道影子,
哪怕他頭上綁着顯眼的白色繃帶,
哪怕他那雙綠色的眼睛是如此的奪目,
但,之前也說過,凡事總有例外,
萩原研二看見了,
在這位少年還沒有走入教室時,冥冥之中的預感讓他将目光從那位氣勢逼人的教官身上移開,望向了那團模糊的身影,
仿佛慢鏡頭一般,
逐漸清晰的深棕色發絲反射出柔和的暖光,随着主人緩慢的步伐在空中劃過奇異的弧度,與在場所有人不同,他帶着笑意的臉上藏着一絲漫不經心的好奇,
然後,就是那雙眼睛,
翠綠的,但又像是在冬季最後一場雪裡冒出的葉芽一般,顯出一點嫩黃色的眼睛,
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他曾無數次在夢境中見過!!
‘——滋啦!!’
椅子劃過地闆發出刺耳的不協之音,
巨大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包括停在講台旁的那位少年,
臉上挂着與現場緊張氛圍格格不入表情的少年,将目光投向教室的一側,
“有什麼問題嗎?”他疑惑的歪了歪頭,嘴角的笑意明顯加深,“這兩位同學?”
“唉?!兩……兩位?”呆愣住的萩原研二回頭,和一位同樣突兀的站起身的金發同學對上了視線。
輕柔的風吹進明媚的教室,完全無視了前方一群人類之間那幾近凝滞的氛圍,帶着原本堆積在角落裡的粉色花瓣打了個優雅的卷,
簡直就像是舞會開始前,對那不知名的舞伴鞠躬詢問,
‘可以請您跳舞嗎?’
風聲越烈,暗色的窗簾在起伏鼓動,
舞會開始了。
————
一個小時前,
“不——想——去——”
草香唯躺倒在自己的寝室裡撒潑耍賴的對着空氣抱怨道,并不寬大的床顯然無法讓他肆意的滾來滾去,所以他‘咚’的一下滾到了地上,
“我不想去上班啊!為什麼我一玩家還要當社畜啊!我要投訴!!”
就着滾落姿勢攤在地的少年完全沒有起來的意思,他莫名其妙的對着空氣的抱怨卻腦中得到了回應,
‘投訴是沒有用哒!為了玩家的沉浸式體驗,遊戲期間無客服!’
‘而且因為未知的bug,遊戲不結束玩家就退出不了,所以你還是乖乖做任務吧,小唯!哈哈哈哈哈!!’
腦中放肆的笑聲讓草香唯更加生氣,毫無道理的霸王條款更是讓他撿起手邊的枕頭對着空氣猛揍,
“好過分!小白!快點從我腦子裡出來讓我揍一頓!”
劇烈的運動讓他本就纏繞着繃帶的腦袋一暈,晃晃悠悠的倒回了床上,
名叫小白的系統吓了一跳,不再試圖刺激宿主無能狂怒的它擔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