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嶽父嶽母勒令回家之後,比起何皎皎糾結要不要請假時,程望更快一步地推遲了他在深廣所有會議業務。
“皎皎,請假了嗎?我已經訂好了後天的飛機。”程望擺出手機裡的屏幕,上面明晃晃果真訂了後天頭等艙的飛機票。
時間顯示早上6點。
何皎皎覺得爸媽雖然對他們突然領證深感到炸裂,但她也看出來她爸媽對她要跟程望一起過日子,爸媽看起來并不特别想反對。
婚姻是她自己選的,而且當今時代想結婚的人非常低迷,現在父母哪敢再摻和硬生生扯開兩個剛結婚的小年輕。
“這麼快!”何皎皎驚訝于程望竟然是個行動派,他爸媽說叫他們趕緊回家,程望果真動動手指就立馬訂下了兩張機票。
“我不着急回家啊!你還是把機票退了吧。”何皎皎現在不着急回城市,她覺得自己在深廣比回家還自由一些。
帶程望回到他們的城市,難免成了那裡所有人的焦點。
何皎皎突然發現自己确實喜歡低調的人,不喜歡自己将她和他跟個商品一樣讓大夥一起争先觀賞的目光,祝福他們新婚百年好合。
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也是兩個家庭的事,卻不是家庭以外親戚朋友所能摻和的。
萬一有心人嫉妒他們夫妻感情好,從中用話陰陽怪氣地徒增她和程望心裡感到膈應呢?
如果有人這麼幹,何皎皎覺得這樣的親戚朋友不如不要來往。
眼不見心不煩的。
“皎皎。”程望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他迎面朝他蹲下身來,手搭在她雙膝蓋上面,何皎皎反手覆在他手背上。
他仰頭望着她,一雙眼睛就像忠實于她的大狗狗目光,比如像一隻金毛犬的眼睛清澈無比地望着她。
“你害怕你爸爸媽媽不肯接受我?”程望問。
何皎皎搖了搖頭,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撫摸着他的手背,聲音軟軟糯糯:“我隻是突然發現我隻享受跟你在一起,不希望别人插在咱們中間,惹我和你心中不快。”
程望低低輕笑一聲,何皎皎說的話,讓他感到無比寵幸。
之前在學校裡,隔壁兩個班的超級富二代過來追求她的時候,程望就吃了不少醋。
現在看何皎皎的樣子,她說的話,明顯也是在吃了點醋。
程望擡手摸了一把她頭頂的長發,他太了解何皎皎的性子,柔美卻不喜歡張揚,清北畢業的才女也會有社交恐懼症
“嗯,可以不回去。”程望想起,剛跟何皎皎領完證,他們也不着急回京城。
不是怕家裡雙方家長知道了會阻撓和對他們的婚姻指手畫腳,而是程望一心想跟何皎皎婚後談無數個戀愛。
現在他跟她在一起一年多了,兩人過日子就像神仙眷侶似的,很少吵架鬧紅臉。
唯一跟何皎皎生了一點氣,就是她右手傷現在還沒好利索,就去廚房裡去做她喜歡吃的飯,結果轉天手腕上得了肌腱炎,筆拿不起來,也握不了東西。
程望當時心疼的都跟她急了,一邊對她生氣說:“我不是說了嘛,以後做飯我來,你坐在電視前好好休息刷刷抖音也成,我又不是沒學過做飯,你不是一直說我做的飯吃得還可以嗎!”
這是程望領證之後半年才跟何皎皎生了這一次氣,等氣消了,他又回來蹲在何皎皎坐的沙發下,呈跪的姿勢,擡頭像個犯錯誤的大狗狗望向何皎皎。
“皎寶,對不起,我剛剛不能那樣沖你發火。”他輕柔拉起她的右手,大拇指指腹輕輕按她右手腕的腕骨,很輕很輕地摩挲按着說:“你要心裡别扭,也可以打我一下,消消氣好不?”
何皎皎當時可沒那麼小氣,她心裡知道程望每次跟她發火并不大,就是嘴裡碎碎念,一直特别緊張她右手手腕,好像她的右手受傷真成了程望後半輩子的愧疚和難過。
何皎皎心想,程望是不是每次看到她右手不得勁,就會想起他高中時對她不告而别而感到萬分羞愧,愧得腸子都是青的。
“程寶,我沒生氣,我不打你。”何皎皎怕程望愧疚過頭了,心裡更難受,她低下頭來,額頭抵着他頭頂,“我怎麼舍得打你呢?夫妻之間小吵小鬧、磕磕絆絆不是很正常嗎?”
何皎皎抵着他頭頂毛茸茸短發,慢慢往下,濕潤軟唇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這個吻既安撫了程望愧疚泛濫的心,又讓他得到了一絲小小的安全滿足,也就在這個時候,他不會讓何皎皎對他親吻停止,他轉而迎上去與她纏綿。
他喜歡何皎皎入他的懷中,任他在她身上親吻,喜歡她的柔軟,她的長發和她身上嫩得像發光的白珍珠。
“程望這不就是夫妻床頭吵完了,床尾就和了嗎?”程望摟着何皎皎,安撫她事後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