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搞不懂,為什麼她說完這句話後,眼前的男人表情變了。
“哼哼……怕太陽……”對方意義不明的模仿着她的話語,血紅色的瞳孔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皮肉割裂的瘆人聲音從他手臂中傳出,一把寒光泠泠的彎刀竟從皮下鑽出。
來者不善
瑪麗将刀舉至胸前,眼中閃現戒備。
“我不愛和女人動手。”被人稱為卡茲大人的男人說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我乖乖跟我離開,免受皮肉之苦。要麼……我隻能把你打殘拖走。”他認真的神色讓瑪麗知道,對方不是開玩笑。
瑪麗默然
剛剛的交手,讓她感覺出來了,對方不僅力量速度和她相差無幾,甚至手段技巧還更加純熟。
隐晦的看向凝視着自己的另外兩個‘印第安人’,他們的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觑。
硬碰硬,對她來說絕無好處。
瑪麗收回自己的匕首:“我可以跟你們離開,但前提是,你們得幫我找到一個金發男人,并殺了他。”
“金發男人?”靠近他的男人開口:“你說的是下面那個金發少年?”
瑪麗順着對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個金發碧眼的少年滿臉是傷,看到她時滿臉錯愕。
“不是”瑪麗搖搖頭:“他穿着粉紅色的衣服,頭發比我長一些,是藍色的眼睛。”
“可以。”卡茲幹脆的說道:“不過不是今天。”
身邊的男人接過話語:“天要亮了,我們要找到保護自己的根據地。”
瑪麗不動聲色的往後退去:“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因為你隻能相信。”卡茲雙手環胸,借着自己的身高俯視着眼前的女人:“而且……如果你真的能克服太陽,那麼白天你有一千種方法逃離我們。”
這是不公平的交易,但是别無他法。瑪麗不是好鬥的狂戰士,她并不享受充滿暴力和傷痛的鬥毆。
“好吧”
聽到這句話,卡茲滿意的翹起了嘴角。他快步朝瑪麗走來,并把她夾在自己的臂彎下。
……
“我可以跟上你們的腳步。”瑪麗扭了扭,換來了對方收的更緊的手臂。卡茲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以防萬一。”
“那你可以換個姿勢嗎?”把頭一直仰着很費力,腰部的皮肉疼得發紅,她拍了拍卡茲結實到驚人的手臂說道。
這個男人脾氣比想象中好些,他沒有一意孤行,而是單手提住瑪麗背後的衣服,單手給她調整姿勢,讓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
感受出瑪麗肌肉的放松,卡茲沒有再原地停留,而是快速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西撒·齊貝林借着月色,看見柱之男們劫持柔弱女性的全程。他們大搖大擺離開的模樣如此嚣張,讓西撒氣到爆炸。
看着昏迷不醒的喬瑟夫·喬斯達,還有身邊重傷未愈的羸弱老人,他捏緊了拳頭:“可惡啊啊啊啊!”
“那些家夥……是誰?”溫和但又沒有明顯起伏的聲音,吓得西撒一激靈。他背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他仰望着天空,神情憂慮:“他們為什麼身體素質這麼強悍?”
雖然經曆了柱男的洗禮,但西撒絕不會把心中的怒火發洩在陌生人身上。哪怕他現在腦子裡亂糟糟的,他還是好好回答了對方的問題:“那些家夥,是柱男。”
觀察着金發男人誠摯的表情,西撒說了下去,雖然事情遠比市面上售賣的探險小說還要魔幻:“他們在人類出現之前,就存在了。那幾個家夥,已經在世上活了上萬年。他們……很強,除了陽光,唯一能産生傷害的隻有波紋。”
擁有替身且看到戰鬥過程的法尼·瓦倫泰對這些話語接受良好,隻是……
“那該怎麼辦……?”西撒聽到眼前男人心碎的低語,明明他沒有流淚,可周身的沉重卻遠超過了眼淚帶來的傷感。
他一手握拳放在心口,低垂着頭,那雙藍色的眼睛如同夜間的大海,看似平靜,實則危險。
史彼得瓦根不安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老了,不像過去般可以通過嗅覺分辨出人類的好壞。雖然眼前的男子看起來正直又脆弱,可他腦中生鏽的警報器,卻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西撒背起了喬瑟夫,忍着痛意對他笑了笑:“先生,您不必太過擔心。他們的第一目标是波紋戰士,不是普通群衆,而我們不會倒下。”
“不……”男人搖了搖頭,看向了西撒,如湖泊般的瞳孔中充滿了焦急:“我擔心的……是被他們搶走的女人。”他的話語讓在場的兩位活人瞳孔瞪大:“她是我的愛人。”
…………………………
在旅途中,瑪麗已經知道了除卡茲之外,其他兩個家夥的名字。
銀色頭發的男人叫艾西迪西,黃色頭發的是瓦姆烏。
他們都自稱是卡茲的手下,但瑪麗感覺得出來,他們三人感情非常要好,根本沒有上下級的感覺。相比于沉默的瓦姆烏,艾西迪西話更多些,他會問瑪麗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你知道艾哲紅石嗎?”
“?”
“你多大了?”
“?”
看瑪麗一臉懵的樣子,艾西迪西笑了。
“别閑聊了,先做正事。”卡茲将瑪麗放下,對着微微泛白的天空,聲音低沉的說道:“在太陽出來前,把這個屋子收拾幹淨。”
瑪麗看着眼前長久沒住人,破破爛爛的房屋時,心中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