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過是法尼·瓦倫泰搞得鬼嗎?”這句話猝不及防的撞入瑪麗的腦海裡,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而身邊的男人則有條有理的開始分析:“雖然我不知道你和總統是怎麼認識的,但我知道,上位者都喜歡你這種沉默寡言又能幹事的家夥。你到底是天生這樣,還是被總統培養成這樣,我想應該是後者。”
這段話讓瑪麗沉默了很久,她焦躁不安的咬着唇瓣,一會兒又開始摳手指。這坐立不安的樣子一直持續到了他們抵達目的地。
天色已晚,兩人随便找了家旅館住進去。因為是迪亞哥付錢,所以瑪麗接受了兩個人住一個房間的要求。
“你倒是答應的快。”迪亞哥的喉嚨裡發出了古怪的笑聲:“你經常這樣做,已經習慣了?”
“差不多吧,有段時間我一直是法尼·瓦倫泰的貼身護衛。”瑪麗解釋道。本來她還想說以迪亞哥的身手,她不覺得會有任何威脅。但直覺告訴她,這麼說了迪亞哥肯定會火冒三丈。
迪亞哥松開了眉頭,但也沒有回話。他徑直往樓上走去,瑪麗默默跟在身後。他們一前一後的走進房間,迪亞哥先去洗澡,瑪麗則在收拾物資。他們的幹糧隻剩三天的量了,水也沒有多少了。接下來的道路可沒辦法買到物資,這些東西必須在這個小鎮補齊。對了……進入沙漠肯定需要護目鏡和帽子,這也是一筆錢。
不知道迪亞哥的錢能不能支撐他們買這些東西…反正他一路走來,除了對自己的馬兒很闊綽以外,其他都是能省就省。他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錢,瑪麗真不清楚。
她需不需要想辦法掙點外快?
正在瑪麗思考自己怎麼掙錢時,迪亞哥已經洗完澡出來了,身上散發着水汽和熱氣。
他輕佻的坐在瑪麗身邊,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頰上,讓他比平時看着更性感。水珠順着發梢滾落,滴在了瑪麗的手背上。他湊近瑪麗卻沒有說話,濃豔的五官讓人想到狡猾的狐狸。
“DIO,你真好看。”瑪麗努力學着曼登的樣子贊美别人:“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孩。”
“男孩?”迪亞哥不滿意的皺起了眉頭,他鉗住了瑪麗的下巴,故意用力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你居然說我是個男孩?”
雖然知道迪亞哥已經成年了,可總歸隻有十八歲。相比于曼登·提姆,他确實更加急躁沖動,偶爾還有點幼稚。不過既然他生氣了,瑪麗從善如流的改口:“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
迪亞哥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收縮,但轉瞬間平靜了下來。
“無趣的女人。”他松開了瑪麗的下颚,轉身走去了旁邊的床上,用毛巾擦拭自己的頭發。
瑪麗則沒有和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計較,她謹慎的将房間裡外都檢查一遍,發現沒有危險後,才進入浴室洗澡。溫熱的水流沖刷着皮膚,她在水聲中靜靜地禱告,随後才開始清理自己的身體。
喬尼現在還好嗎?雖然和她有過接觸,但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大總統那邊應該不會為難他。但她的不告而别會不會讓他很傷心?如果她真的拿到十萬美金,喬尼願不願意和她去别的國家生活呢?
法尼·瓦倫泰明明和她約定好了,不再幹涉她的人生,為什麼這次會那麼突兀的出現?是不是又出現了什麼大事,需要她去擺平?
迪亞哥真的會遵守承諾嗎?
她不清楚
看向放在洗手台上曾今沾染過無數鮮血的匕首,瑪麗最終還是移開了視線。
等她洗完澡出來時,迪亞哥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他安靜的時候要比醒着的時候可愛一百倍。
瑪麗順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才躺到自己的床上沉沉睡去。而就在瑪麗呼吸變得柔和綿長時,迪亞哥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裡面竟沒有一絲睡意。
他借着月光打量着閉上眼睛的女人,她的皮膚看起來像是高級的點心,柔嫩的白色能讓人産生極強的破壞欲。她嘴唇的顔色不像同齡女性那般鮮活,而是很淡的粉色。可這樣寡淡的顔色,卻讓迪亞哥移不開眼睛。
一個不自大也不裝模作樣的人麼……不知為何,他的腦袋裡突然閃現過了這句話。
但那又怎樣,如果有人可以給出他想要的價錢,瑪麗他照賣不誤。他的人生目的就是站在社會的頂點,其他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最後看了一眼面色恬靜的瑪麗,迪亞哥翻身,真正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兩人準時準點醒來。快速的收拾好自己後,迪亞哥給了瑪麗一些錢,吩咐她去買十天的幹糧,自己則要去照看銀色子彈和打水。
瑪麗幹脆的接過紙币,很快就辦好了這件事情。
當她往回走時,正好看到迪亞哥牽着兩匹馬兒朝她走來。
“每個水壺都灌滿水了嗎?”
“你在質疑本DIO的辦事能力?”
“确認一下而已。”
知道一輩子都不可能從瑪麗的嘴中聽到他想要的話語,迪亞哥利落的翻身上馬:“趕緊過來,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如果莉莉絲在此期間離開了沙漠,我們又會失去她的蹤迹。”
“嗯。”瑪麗騎上自己的灰馬,這匹溫順的母馬開始了奔跑。接下來的一周内,他們一路順利,直到第八天,意外遭遇了傾盆大雨。
“fuck!”在毫無預兆的大雨中,迪亞哥彪了一句粗話。
瑪麗也覺得有些詭異,這裡已經從森林向荒漠過渡了,按照正常情況,根本不會遇到大降雨。更何況這裡沒有高大的森林,隻有勉強到達他們腰部的灌木,想要避雨談何容易?
瑪麗不得不站在馬背上,努力往四周眺望,終于在西南方向看到了破舊的房屋。
“跟我來!”瑪麗大喊一聲,馬兒随着主人的心意開始奔跑,迪亞哥緊随其後,很快到達了那個廢棄的破屋子。
牽着自己的馬兒進屋,屋内的環境和想象中一樣糟糕,到處都在漏風漏水。不約而同的,雙方都開始用屋裡遺留下來的東西填補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