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桐清抿抿嘴沒有說話，良久後一滴溫柔中帶着複雜的眼淚滴到了陳梧秋手背上。

他斷斷續續，像是不敢置信般道。

——“哥…真的可以嗎？”。

“嗯”陳梧秋沒有絲毫的猶豫，堅定的說出，他起初還怕人不願意，可眼下事情已經明了。

“桐清”陳梧秋感受着手背上溫熱的觸感小聲的叫了一聲：“你會怪我嗎？”。

“怪我去出差了，害你成這樣”。

又是這一個問題，陳桐清回答過的，可已經時過境遷了，其中的言語早已經不一樣。

“嗯……”陳桐清猶豫着，他隻是怕自己如果回答錯了或是不順心意了，眼前的陳梧秋又會離開。

“沒事，你說吧！哥會在你身邊的不用怕”。

“不怪大于怪吧！”陳桐清擡起頭像是想了很久：“我從始至終沒有怪過哥你…隻是偶爾的會感到一些落寞而已”。

“哥…那你會覺得我是個累贅嗎？”陳桐清問出了他此時心中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因為在以前陳梧秋不在的日子裡，陳桐清經常會聽到這句話用在指名道姓上說自己。

“你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呢？”陳梧秋小聲地呢喃了聲，眼睛裡又劃過哽咽。

沉默了許久，他道：“不會…從來都不會”。

“弟…桐清你知道嗎？”陳梧秋換了一種回答的方式，他别把心裡話說出：“你是哥哥我，實打實唯一一個在心中最親近的人了”。

“我不會嫌你是累贅…以後不會，現在也不會！”。

“況且你本身也不是這個……你是我的…最親最親的人……”。

“嗯…”。

陳桐清不知為何聽着陳梧秋的話有些害羞，他别過頭去，不讓自己看到面前人的目光：“哥…你出去吧，我知道了…我困了”。

“嗯…好”。

陳桐清在陳梧秋起身之後目光一直跟随着，看着人在玄關處時他緩緩的出聲。

“哥哥……”。

“謝謝你”。

……。

秋風裡劃過長空，也劃過陰霾，陳桐清出院的日子是一個晴天。

陽光透過窗戶晃了一下陳桐清的眼睛，他扶着拐杖在不遠處看着在窗口繳費的陳梧秋，内心不由的提了提。

“嗯…會不會很貴啊？”陳桐清倪楠出聲，完全沒有注意到離他越來越近的人。

——“在想什麼？”陳梧秋笑着道：“出院了，開心嗎？”。

“嗯”陳桐清應了聲，他看上了陳梧秋憔悴的臉龐：“哥…你是不是又熬夜了……”。

“那個繳費單……”。

“沒有多貴的！有醫保報銷！！”陳梧秋沒有急着回答上一個問題，他刮了一下陳桐清的臉頰才道：“你還知道關心我了？”。

“嗯…我擔心你”。

陳桐清說的真誠讓陳梧秋都愣了愣

——“還好吧…”陳梧秋猶豫着把複雜化簡：“老總特批了我可以來陪你，但是進度不能落下……所以就熬了點夜！”。

“年輕益壯怕什麼？！”陳梧秋動了動身子，邊說話邊扶着陳桐清下樓：“我們回家吧！”。

“回另一個家”。

“啊……”陳桐清噎了一瞬他可能是太高興而忘了陳梧秋前幾天說的話：“另一個家？”。

“對啊！另一個家”陳梧秋面不改色像是在說個平常事兒：“可能有點遠，又有點偏！”。

“給你檢查的醫生說你的傷要養半個月！我已經請好假了，你不用擔心課程的問題！”。

“我可以教你的”。

“哦哦！”陳桐清聽着一愣一愣的，他點點頭，坐上了車。

距離不是很近陳桐清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他原是靠着看着風景後面眼袋越來越斜靠着睡了過去。

“桐清快到了！”陳梧秋小聲的說，手微微晃了晃陳桐清的腦袋：“有點麻了…哈哈睡得舒服嗎？”。

“這幾天沒吃什麼肉！你瘦了蠻多……流口水了…”。

“啊？？”陳桐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首當其沖聽到的就是這一句話。

他瞬間坐直，用手上的衣服抹了抹嘴：“哥！怎麼了？？”。

“到了嗎？到哪裡了”。

陳桐清看着周圍熟悉又陌生的路況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可能是為了活躍氣氛開起了玩笑順着陳梧秋道：“你要把我拐到哪裡去啊？我這幾天可潮的很！”。

“瘦嘎嘎的，沒什麼肉的！”。

“哈哈哈……”陳梧秋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這正是他想看到的陳桐清模樣：“瘦的就算了吧！還是養肥一點再賣吧”

陳桐清：“……”。

……。

下車時陳桐清拍了擡頭往小區大門口看了眼。

“稻春苑”他念出聲，吸引了同行的陳梧秋注意。

“哥！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陳桐清問道，他倒覺得這個名字不錯。

稻香在春天裡發揮着，還有諧音“倒春”反複無恙的春，有着可以重來一次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