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輕巧,可是人命關天呢。” 周慧萍心裡想着什麼,她看着眼前這個大自己十幾歲的男人,發覺這個男人越來越讓自己不了解,他所做的每一件事總是讓自己提心吊膽。自從和肖雲飛的一席談話,讓自己感覺世上男人的巨大差别,她開始對任勤壽所作所為越來越失望,越來越厭煩。
“不就是死個人嘛,”任勤壽不依為然,“老不死的也那麼大了,死了就死了。”
“你說句人話,中不?” 周慧萍把高腳杯往桌上一擱,氣憤道。
“咱的事,你别攙和,”任勤壽掃了對方一眼,站起來,“你先回家,咱有點事,遲點回去。”
“不去。”周慧萍一揚臉。
“咋啦?”任勤壽瞪起眼睛。
周慧萍沒有答話,也沒争執反駁,她拿起沙發上的皮包,剛要出去,就聽到外面傳來吵鬧聲。
兩人走出房間,隻見過道上兩個年輕女孩張口對罵,旁邊幾個女孩在旁邊勸解。
“你以為傍上大款就了不起啦,原來還不和我一樣。你這個賤比,還認為自己怎麼的。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一個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女孩,穿着白色半透明超短吊帶裙,揮舞着雪白的胳膊,對一個身傳粉紅色套裙的女孩罵道。
“你這騷貨,也不知道羞恥?”紅衣女孩歲數不大,二十出頭,卻毫不示弱,反罵道,“我是當二奶,又怎麼啦,全國多少二奶啊。你罵我賤比,你天天張開腿讓人操,隻要是有錢人就可以上,你才是一個不要臉的賤比。”
“我不要臉還是你不要臉,”白衣女孩揮舞拳頭,“你也不知道羞恥,你以為你穿的人模狗樣,大家就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不是和我一樣用賣比換來的。我天天是賣,賺的是血汗錢,節假日都不休息。不象你是寄生蟲,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内衣内褲也要保姆洗。”
“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天天賣比還有臉說出口。有人伺候我,那是我的命好,你有本事傍個大款給我看看。你這肮髒的賤比,哪個男人也不會要你這種下三爛的婊子。”紅衣女孩不依不饒,回罵道。
聽這麼一罵,勸駕的女孩臉色漸漸不好看,有幾個女孩去跑到邊上給保安打電話。
“嘿嘿嘿,你以為做人家小老婆還覺得命好,我呸,我真替你害臊。”白衣女孩一臉鄙夷之色,“天曉得你以前是不是和我一樣賣比?你那個男人真是瞎了眼,把你這個爛貨當成了寶。老娘幾年前也傍過大款,那些有錢的男人,哪個見到我不象饞貓似的。現在我是老呢點,過幾年你到我這歲數,人老珠黃,說不定比我還爛、還臭,不信就等着瞧。”
“姑奶奶我就比你年輕漂亮,沒聽說年輕就是本錢嗎?”紅衣女孩回罵道,“沒有本錢你想做人家小老婆,老母豬倒貼,人家都不要,氣死你這黃臉婆。再過一年你在這裡賣不動了,大橋下,公園裡,你隻能找找花50塊錢打一炮的老頭和民工。我再老也不會象你這樣做雞賣比。”
“我是做雞賣比,你難道就不是賣比?”白衣女孩雙手一叉腰,罵道,“老娘做生意賣比,起碼解決了很多男人的生理需要,減少了多少□□案件,多少還做了點社會貢獻。不象你這個賤貨,不知哪個貪官包養了你,用的是公款,花的是人民的血汗錢。你表面風光,官冕堂皇,說白了同樣是賣比,那個家夥還用國家的錢來買單。老娘服務對象是廣大人民群衆,你專賣給貪官污吏,不知道給你多少民脂民膏。等那個貪官一做牢,你也沒有好下場。”
“哈哈哈,笑話,大家聽聽,這個不要臉的婊子拿羞恥當光榮。”紅衣女孩把嘴一撇,“當今社會就是被你這種爛貨搞的烏煙瘴氣,亂七八糟,難怪公安局天天檢查抓你們。貪官不是因為我們去貪污,沒有我們,他們照貪不誤,你這不要臉的下三爛,離他遠點,别讓他染上你的髒病。”
“哼,說我下三爛,你以為自己是大家閨秀?”白衣女子沖過來要打紅衣女子,被趕來的保安攔住,“我做雞是婊子,你做二奶也同樣是婊子!說我臭,你他媽的也香不到那裡去。普通老百姓對我這些婊子多少還有些同情心,至少我們沒有破壞别人的家庭。而對你們這些二奶婊子,卻是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特别那些知道你們這些婊子所作所為,恨不得扒你們的皮,吃你們的肉。你他媽小心點,會沒有好下場的!”
白衣女子被保安架走,紅衣女子沒有争執的對象,一時現場安靜無聲。她看看四周,周圍的許多女孩冷冰冰的看着自己,心裡一陣緊張,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言語已經傷害了在場所有的女孩子。她低着頭,夾着挎包,忐忑不安地穿過她們,離開了天湖娛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