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簡直就是人吃人的社會，老闆隻顧撈一筆就跑，哪管别人的死活。” 李濤長長地歎了口氣。

“我再碰到這狗日的，非給他剝皮不可。” 鄭大海一仰脖子，喝幹杯中酒，重新滿上。

“其實這也是鍛煉我們，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凡事長個心眼。人無橫财不發，馬無異草不肥，，改革開放有多少先富的人不是心狠手辣，發的是不義之财，走正道能發起來嗎？起碼沒有那麼快。”肖雲飛分析道。

“那就沒人管啦？”楊國強插道。

“也不是沒人管，我看報紙登載，國家現在很多法規不健全，腦瓜好使的都在鑽空子。社會發展速度太快，很多法律條款無形就落伍了。”

“我看逮着一個就斃一個，就像今天那個孫子，省得坑人。要不遇到，二話不說，往死裡打，就象梁山好漢一樣。”鄭大海一捋衣袖，“來，幹。”

“你倒想行俠仗義，可能嗎？我看不抓那幫人，恐怕頭一個就要抓你。” 楊國強哼了一聲。

“那是為啥？操他媽，還講不講理啦！” 鄭大海把酒杯“光當”往桌上一放，引起旁邊客人的驚訝注視。

“你哪來這麼大火氣，有本事找那孫子去。” 楊國強掃了大海一眼。

“你以為我不敢，你告訴我他在哪，我過去給媽穴劈了。”

“好啦，你們倆别争執了，有什麼用。這兒的人喜歡安靜，别影響别人吃飯。”肖雲飛阻止說，“現在考慮怎麼能找到活幹，要靠我們自己出去找，不能老是在家等着，坐以待斃了。”

“上哪兒去找，我看北京就不是我們呆的地方。這兒的人太壞，一不留神就上當受騙。” 鄭大海把就斟上，酒瓶重重地放在桌上。

“請你們小聲點，還有别人在吃飯。”也是外省的服務員跑過來，小聲勸阻道。

“我吃飯也不是不給錢，天生嗓門大，沒辦法。” 鄭大海扭着脖子，斜看了一眼。

“不是這個意思，師傅，聲音太大，别的客人就有意見了，您小聲點。”服務員賠笑道。

“你丫的有完沒完，煩不煩人。”做在旁邊吃飯的三個人中有一個站起來，滿臉酒氣，一身橫肉，臉頰上的一道斜長的刀疤觸目驚心。

“吵你啦，是不是？去别處吃飯去。” 鄭大海轉身看了對方一眼，也蠻橫地頂了一句。

“這幫臭外地的，撒什麼野，活膩呢是吧。” 刀疤臉面露殺機，走了過來，他身後的兩人也站起來，緊随其後。

“大哥，對不起，我這兄弟今天心情不好，喝多了，請原諒，對不起。”肖雲飛和李濤三人急忙站起來，上前阻攔。

“沒你丫的什麼事，這小子還挺狠，好好喝你的酒，吃你的飯，那來那麼多牢騷廢話。” 刀疤臉一把推開肖雲飛，徑直頂到鄭大海面前，甩手給大海一巴掌。

鄭大海側身躲過，擡手給對方臉上一拳。刀疤臉一個趔趄，栽倒地上，對方另外兩人竄上便打。

屋裡頓時亂作一團，酒瓶、碗碟“噼啪”摔碎一地。

“快，趕緊報警，快！”飯店老闆躲在收銀台後，哆哆嗦嗦朝夥計喊道。

肖雲飛和李濤奮力拉開幾個人，拽出大海，身上已被揣了幾腳。

“快跑，派出所人來啦。”不知說叫喊一聲，大家蜂擁往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