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老大,那個小丫頭,快不行了。”一個手下急沖沖地跑到樓下一個角落在喝酒的任勤壽面前說道。
“怎麼搞的,你們幾個人上的?”任勤壽頭也沒擡,手在不停地玩着打火機,冷冷地問道。
“恩,恩,老大你剛才叫四哥去,我和六哥、七哥也上去了,沒想到小丫頭突然大出血,昏死過去了,老大,怎麼辦啊。”手下哭喪着臉,慌張地說道。
“這種小事情還過來找我,還想不想跟我混啦?”任勤壽一擡頭,眼光如刀,吓的手下一哆嗦,垂着手,耷拉着腦袋。
任勤壽一瞧手下的熊樣,鼻子哼出一聲,“平時不是挺狠的嘛,怎麼碰到事情就這窩囊樣?”
“老大,平時不是您給我們罩着嘛。”手下陪着笑臉,恭恭敬敬地說道,“您看要不要把她送到醫院去?”
“你掏錢也行,”任勤壽一掃手下,“病看好了,人家會放過你嗎?”
“老大,那怎麼辦?”手下快哭出來了,如果不是人多,就要給任勤壽跪下。
“有什麼事情去問問你三哥四哥去,他倆腦子比你們機靈好使,你看你那慫樣。你四哥呢,快活完了,跑哪兒去啦?”
“老大,就是找不到他,才過來找您,打手機他也沒接。”
“又不知道去哪兒快活去啦。”任勤壽掃了一眼舞池,人群擁擠也看不清楚。自己這個堂兄弟,除了舅舅的兒子(三哥),就數他最得力,也招自己喜歡。年齡不大,心思機敏,手段毒辣,頗有自己年輕時的作風。
“老大,我看還是把小丫頭送到醫院吧,人命關天啊。”手下低聲乞求道。
“你他媽的想麻煩你就送。”任勤壽低聲罵了一句,手下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這種環境,人來人往,也不知道每天多少人進進出出。”任勤壽忽然象在自言自語,“失蹤一個人不算什麼,誰會調查。不講在全國了,北京一天失蹤、冤死的人,你知道不?”
“老大,我明白,我馬上去辦。”手下打個激靈,低頭答道。
“老大,那放在哪兒啦。”手下又是一陣糊塗,小聲問道。
“你他媽—”任勤壽剛想甩手給手下一個耳光,一想到四周人群,怕驚動,“什麼也别留下,要消失的幹幹淨淨,去找你四哥去。迪廳的狼狗該喂了。”
任勤壽說完扭身走出舞廳,隻驚得手下倒退一步,毛骨悚然,目瞪口呆。
“先生,您要找的女孩是她嗎?” 大堂經理有點驚訝地看着肖雲飛。
“抱歉,有點失态,請坐。” 肖雲飛穩住心神,忙欠身讓座。
“這樣吧,你們聊會。” 大堂經理沒有落座說道,“别忘了,對客人要禮貌尊重。”她叮囑身邊的女孩後,轉身走出休息廳。
“請坐,”肖雲飛局促不安還夾帶激動,“給你叫杯飲料。”
“不用了,謝謝。先生,剛才經理已經跟我說了,您在找一個吳小蘭的姑娘,”女孩倒落落大方,坐在沙發上,從小皮包裡掏出摩爾香煙,自己點上一支,接着說:“您認錯人了,我不叫吳小蘭,也從來不認識她。實話告訴您,我叫周惠萍,是東北人。”
肖雲飛又是一震,這才仔細打量對方一番。黑色的吊帶上衣,黑色的緊身健褲,黑色的長筒皮靴;到肩的頭發,染成紫色,淡中透紅,睫毛長而濃密,絲絲翹起;眼光妩媚,嘴唇嫣紅,渾身上下,透出性感和妖豔。
的确與吳小蘭相像,如同孿生姐妹。肖雲飛心裡歎道。沒有吳小蘭那如玉蘭花般的清純和幽雅,何況現在的吳小蘭應該是和自己相仿的年齡,沒有眼前女孩這麼年輕。剛才由于激動,沒有細細端詳,真荒唐,肖雲飛心裡自責一句。
“對不起,周小姐,” 肖雲飛失望地說道,“不過你倆确實很像,簡直就是孿生姐妹,”他拿出照片,遞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