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低估了四個孩子的能力,也對,能被黑衣組織調查的孩子,怎麼可能就是一群普通孩子。
在收到從部下風見裕也的賬号發出的郵件之後一小時,他就出現在了公安的安全屋裡。
面對依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部下,降谷零第一次産生了想要換一個聯絡人的想法。
“風見,你再把那天見到齊木家三兄弟的場景描述一遍。”降谷零單手松開領帶,讓自己能夠好好喘口氣。
“是這樣的,降谷……安室先生。”風見裕也再次叫錯名字,他快速改口,發現上司瞪了他一眼,急忙立正站好,更加細緻不放過任何細節的再次開口。
“我收到您的郵件後就趕到了新幹線車站外,當那四個小孩分散以後,我就追着那個叫做齊木綱吉的小孩跑到了五丁目附近的死胡同裡,再然後他的兩個哥哥就突然出現在那裡,說……說我是一個想對小男孩出手的變态。”說到這裡,縱使是對上司再離譜的命令都能百分百執行的他也扭曲了面龐。
“……但還沒有等我解釋清楚,齊木家的大兒子就突然之間像是什麼都明白了一樣,知道了我的公安身份,在我請他們吃完甜品後,就收到了您的緊急郵件。”
“你在這個過程中确定沒有暴露自己的公安身份嗎?”降谷零抱臂思考,聽完部下風見裕也的再次描述,他在其中察覺到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我很确定,在整個過程中我并沒有說出任何能夠透露我公安身份的話。”風見裕也肯定的點頭。
降谷零突然擡頭:“你說,當時齊木綱吉的兩個哥哥,是突然之間出現在那個死胡同裡的?”
“是。”
“滴滴——”
他的手機提示音與風見裕也肯定回答的聲音一同響起。
這是一封來自風見裕也的郵件。
【風見:不要再猜啦,等到了我們約定見面的日子,你就知道了。】
“風見,你的手機在進入安全屋的時候沒有放在信号隔離箱裡嗎?”降谷零捏着手機,臉色黑得吓人。
作為一個行走在刀尖上的卧底,被人悄無聲息的監聽并控制住了手機的使用權,這種事情如果掉以輕心,随時都會喪命。
“降谷……安室先生,我确實已經把手機放進去了……”風見裕也也慌亂起來,他雙手着急的上下摸索着自己的口袋,腦子裡明确的畫面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他真的把手機放進去了……吧?
發現找遍自己全身上下都沒有手機出現的風見裕也松了一口氣,他的記憶并沒有出錯。
确認了之後,松開的那口氣又在降谷先生如臨大敵的氣勢中重新提了起來。
降谷零不再說話,原本代表着絕對安全的公安安全屋裡充斥着肅殺的氣息,他不再說話,而是像一隻巡視領地的金色貓咪般,悄無聲息的邁開腿走向桌子,拿起了擺放在上面的信号屏蔽儀器。
“滴滴——”
【風見:不要緊張,我又不是什麼壞人。
……
ps:你們公安安全屋的安保系統太差勁了,我順手幫你們升級了一下,不用謝我,我已經得到報酬了。】
降谷零查看完這封郵件後,手機屏幕的亮光自動熄滅,對面發郵件的人清除掉了手機裡接收郵件的痕迹,并幫他鎖了個屏。
降谷零:……
他是不是還得謝謝對面人的貼心?
“降谷……安室先生,信号屏蔽儀一直開着。”風見裕也檢查完屋子裡所有的屏蔽器,發現一切正常也并沒有損壞的痕迹。
“算了……”降谷零放棄糾正部下怎麼也叫不對自己名字的毛病。
他把屬于風見裕也的手機從信号隔離箱裡取出,拿出工具,把手機基本拆成了零部件,最終從手機的一個不起眼角落裡找到了一顆隻有米粒大小的集竊聽侵入程序于一體的裝置。
“降谷先生,是我大意了。”風見裕也愧疚的低下了頭,作為一個公安警察,竟然被一個小孩子悄無聲息的在自己的手機裡裝入了一枚竊聽裝置還毫無察覺,降谷先生一定對他非常失望吧。
“擁有這種裝置,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對了,我讓你查的信息你有沒有查到?”降谷零搖頭并沒有責備他。
“查到了。”風見裕也遞過一份紙質檔案,“那個紅頭發的小孩名叫竈門一蓮,竈門家的父母經營着一家畫廊,這間畫廊背後也沒有黑衣組織的影子,從明面上來看,竈門一家與黑衣組織應該毫無幹系,為什麼竈門一蓮會成為黑衣組織的目标?”
“朗姆和琴酒一直不合,因為這個原因,作為朗姆一派的人,我從皮斯科這些組織老人嘴裡聽到過抱怨。”降谷零露出屬于黑衣組織情報販子的邪惡笑容,“最開始接到任務的是那個女人,但因為美國分布那邊出了點狀況,那個女人提前結束行動,本來任務應該會順利落在我的頭上,可惜當時我和琴酒起了點小摩擦……”
“……”風見裕也欲言又止,作為降谷先生的聯絡人,在接收到自己上司讓準備繃帶止血藥的郵件時,差點吓到表演一個原地靈魂升天。
“您已經是組織的代号成員,到底是因為什麼琴酒才會無緣無故的開槍打傷您?”他沒有忍住,終于問出了憋在心裡很久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