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有什麼想要的我給你買！”
他仰着一張臉，眼神中的期盼亮的像天上的星星，餘舟寂牽着孩子往小賣店走，其他的孩子們都迫不及待地去換了東西，他想了想回答餘舟粥：“可是爸爸沒有什麼想要的。”
“粥粥拿自己喜歡的就好了。”
餘舟粥鼓了鼓腮幫子，看起來很不滿意。
“爸爸要選一個！”
小賣店的商品琳琅滿目，除了很多零食還有很多玩具，郝天虎換了一個望遠鏡和一張海島地圖還有一個背包。
商夏則換了一個排球和沙灘飛盤。
除此以外都換了一些零食，把兌換卡都用完了。
餘舟粥走到小賣店的時候，抱着很多東西的郝天虎和商夏湊過來問他：“粥粥，你要換什麼呀？”
他望着擺放在排架上五彩缤紛的商品，一時之間犯了選擇困難症。
“爸爸，你要換什麼呀？”
餘舟寂托腮想了想，随意選了一個畫闆，正好，餘舟粥這次沒有帶着畫冊，拿着給小孩玩。
餘舟粥看到貨架的角落裡，放着一個棕色的白肚皮穿着牛仔外套的兔子玩偶，忽然驚奇地覺得和賀星渝很像。
他回頭剛想和賀星渝分享，卻沒想到根本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粥粥想了想，把那個棕色的兔子抱在懷裡。
剛好送給賀星渝。
餘舟寂見狀卻以為他是要換新的玩偶，蹲下身捏了捏兔子的耳朵，問他：“不喜歡小熊了？”
餘舟粥乖乖搖搖頭：“喜歡。”
“那為什麼……”餘舟寂還沒問出口，就聽到餘舟粥見到他手裡的畫闆發問：“爸爸，你的畫闆也是給我的嗎？不是說了這個禮物是送給爸爸的嘛……”
粥粥的眼神低落下來，餘舟寂輕咳了聲：“誰說的，這個畫闆，是爸爸和粥粥一起畫的。”
“你看，爸爸畫一半，粥粥畫一半。”餘舟寂思忖着，按着一個小熊畫出了一個大熊，空出了一半的空白畫面，遞給了餘舟粥。
粥粥抱着兔子看着畫闆上面十分潦草的熊頭，擡頭問他：“爸爸這是什麼呀？”
“爸爸畫一隻大熊，粥粥畫一隻小熊好不好？”
餘舟粥眼睛一亮，重重點了點頭：“好！”
他把懷裡的兔子遞給餘舟寂，然後拿着畫筆，第一筆落在了大熊的手上，他先是畫出了一個和大熊牽手的小熊手，然後再畫出了熊頭和熊身體。
兩個憨态可掬的卡通熊就這樣手牽着手站在畫闆上，大熊圓滾滾的肚皮上還歪歪扭扭地寫着“爸爸”，小熊旁邊則認真地标注着“粥粥”。
“爸爸你看！”粥粥把畫闆翻轉過來，指了指畫面上的熊，“這是爸爸——這是粥粥——”
餘舟寂：“……”
和粥粥畫的精緻的小熊相比，他畫的大熊簡直不忍猝視，但他誰讓沒有什麼藝術細胞呢。
雖然兒子将他對比得很慘烈，他還是為粥粥驕傲地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兒子，畫得真棒！”
夕陽的餘晖拖出長長的影子，顧奚涼站在粥粥身後，那長長的影子和小小的影子牽絆，像是無聲的擁抱。
這樣難得的片刻，是讓他想要緊緊銘記于心的。
那張畫闆上的潦草的大熊，讓他不禁嗤笑一聲，餘舟寂向來對這樣的聲音敏銳，目光移到他身上，卻見顧奚涼神色早已恢複平靜，好像那聲嘲笑隻是個錯覺。
餘舟寂眯了眯眼睛，眉梢上挑。
就在兩人又對視上的一眼，餘舟粥忽然仰着小臉，眼睛亮晶晶的，拽了拽顧奚涼的袖子：“奚涼哥哥，你也畫一個吧！”
他指了指畫闆上空着的一角，語氣裡滿是期待，“就畫在這裡，和我們一起！”
顧奚涼垂眸看着孩子純真的眼神，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伸手接過畫筆：“好。”
筆尖剛觸及紙面，餘舟寂忽然擡手，狀似無意地擋了一下畫闆邊緣，嗓音低沉：“粥粥，還有好多張卡沒換呢，快去再選幾個。”
粥粥沒察覺異樣，仍興緻勃勃：“爸爸再等一下下嘛，奚涼哥哥還沒有畫完！”
顧奚涼并不理會餘舟寂的阻攔，筆尖沙沙作響，不到幾秒，一隻優雅的白狐狸躍然紙上，它安靜地蹲在小熊身後，尾巴輕輕環住了小熊。
顧奚涼從前演戲的時候飾演過畫家的角色，這麼一個簡單的卡通狐狸，隻寥寥幾筆，就已經栩栩如生。
正在他收筆的時候，餘舟寂忽然傾身向前，借着調整畫闆的角度，手肘萬分經意地撞向顧奚涼的手腕。
顧奚涼手腕一翻，穩穩避開，反而在狐狸的眼尾添了一抹挑釁般的上揚弧度。
那畫闆上的狐狸嘴角噙着笑容，怎麼看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讨厭。
他嘴角一抽，撩起眼皮瞥了顧奚涼一眼。
餘舟寂壓低嗓音，俯耳用粥粥聽不到的聲音在顧奚涼耳邊一字一頓道：“喂，我們是一家人——”
他指尖重重敲在畫闆上的兩隻熊旁邊的狐狸，“你是嗎？”
顧奚涼筆尖未停，狐狸的尾巴慵懶地把小熊又多繞了幾圈，聲音輕淡笑道：“這得問粥粥——”
顧奚涼擡起眼皮，和他目光相撞。
餘舟寂眸色漸沉，正要再開口，粥粥卻突然“哇”一聲歡呼起來：“奚涼哥哥畫得好漂亮！”
他隻顧着捧起畫闆，左看右看，笑得眼睛彎成月牙，興奮地說：“爸爸我要把這幅畫帶回家！”
顧奚涼聞言，又半蹲在粥粥身邊，攏住粥粥的身軀，在大熊的頭頂添了兩隻圓圓的耳朵——原本潦草的熊頭頓時生動起來，甚至透着幾分憨厚的可愛。
落筆後，他把筆交給了餘舟粥：“好了粥粥。”
粥粥驚喜地睜大眼睛：“奚涼哥哥好厲害！”
餘舟寂沉默了一下：“……”
不是，改他的畫幾個意思？他怎麼覺得他好像被顧奚涼嫌棄了？
他眼睛微微眯起，越發覺得那隻狐狸十分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