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總。”張阿姨将泡好的茶端上茶幾,沒忍住提醒了一句,“小清不在家。”
老師請來了,學生反倒不在,這不扯犢子麼?
駱源聽了這話毫不驚訝,顯然是對駱清不着家這件事已經完全習慣了,他面無表情地撥出一個電話,不出三秒,對面就乖乖地接通了:
“哥。”
駱源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起伏:“馬上回家,老師要到了。”
“你又給我請家教了?我不上課!”
駱源立刻擡起頭,漫不經心地吩咐着:“張阿姨,把駱清屋裡的東西清一清,該扔的扔,該燒的燒,把她的房間騰出來,我找别人當我妹妹。”
“别!”原本驕縱的駱清一聽這話,立馬改了口風,“我馬上回去!”
一個家裡,不掙錢的人總歸是要看掙錢人的臉色的,縱使是尚市大佬的妹妹,也得該慫就慫。
*
嶽花林按着地址來到了駱源所說的位置。
這是一個中規中矩的别墅區,紙醉金迷的程度遠不及上次去的鄭家,卻也勝在清麗規整,嶽花林大緻繞了一圈,摸清了門牌規律後,輕而易舉地便找到了駱源家。
駱家的大門敞開着,就像是故意開放懷抱等着誰。
她一步步拾級而上,看見了坐在正廳,慵懶卻緻命的駱源。
許是意識到有人來了,駱源偏頭朝門外看了一眼,接着對茶幾對面站着的駱清說了一句話,駱清轉頭,一句吃驚的“嶽老師?”落到了她的耳裡。
這稱呼使嶽花林踏進駱家的腳步一頓。
更要命的是,駱源居然也起身,朝剛進門的她輕喚了一句。
“嶽老師。”
明明在進門的一刻心髒的折磨便已停歇,但此刻的嶽花林卻仍舊覺得有冷汗在侵襲着自己,一種“折煞”的感覺襲卷而來,讓她招架不住。
“駱總……”
“叫我駱源就可以。”
“駱……源。”
駱源點點頭,說回了正事:“關于你電話裡說的對駱氏的補償,我想了想,我并不需要金錢上的所謂補償。”
他走到駱清身邊,對嶽花林繼續道:“聽說你的本科是尚市理工大學,名校畢業,大學時就做過家教帶過高中生,帶出來的學生成績也都不錯。”
“既然做本行暫時有競業協議限制,不如先轉行做一下老師,這是我的妹妹駱清,正好缺一個家教老師。”
這話聽着是在跟你商量,但稍微揣摩一下,卻不難發現,這是一種變相強迫——
你隻能在我這裡做老師。
以駱源的财力,什麼好老師請不到,何必請她一個非師範專業的非專業人士?
嶽花林的餘光瞄了一下這諾大的别墅,富麗又貴重的氣派感,使她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個現實生活中不太會出現的詞——金絲雀。
不不不。
嶽花林閉了閉眼,立刻将這個離譜的想法從腦中删除。
曾經她喜歡他的時候,他不是風涼地拒絕了她麼?駱源這個人,最多就是冷血資本家,不至于到這種手段變态的程度。
不過就是上課,若真能以課抵債,倒也是個好法子。
正當嶽花林剛想開口問問這個課怎麼上法,是每天兩小時,還是一周一次,一個保姆打扮的人走上前:
“嶽老師,空房已經收拾好了,您看看還有哪裡缺的跟我說就行了,我姓張,您可以叫我張阿姨。”
保姆一個“請”的手勢,讓嶽花林直接一愣。
沒等嶽花林開口,駱源繼續道:“是這樣的嶽老師,駱清的成績比較差,所以我需要你住在家中全天輔導,包括晚上。駱清如果學到深夜發現有不懂的知識點,我也希望你能及時解惑,關于那份競業協議,如果駱清明年六月能考上本科,公司便不再起訴你。”
嶽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