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甯。”言霏湊上去在葉甯唇上吻了一下，葉閉着眼睛回吻，片刻不舍分開。

言霏勾勾唇：“從現在開始，我們不要有任何事情瞞着對方了，好不好，隻要你有任何想知道的問題，可以直接問我，反之，我也可以直接問你。”

不願意開口，這一直是她們之間存在的問題。

“好，你想知道什麼？”葉甯問。

葉甯：“六年前，我爸媽的餐館關門和葉阿姨有關，對嗎？”

葉甯的心有一刻似停跳了，言霏果然知道，葉甯開始心慌，開始害怕。她松開言霏的手，垂眸說：“是。”

言霏把葉甯的手抓回來，接着問：“葉阿姨根本沒有那麼廣大的資源來運作這些，有人在幫她，是顧叔叔。”

言霏的推測一絲不差，葉甯覺得難過又羞愧，即使顧正業不配當一位父親，可改變不了那人是她父親的事實。

“是。”葉甯的嗓音越說越沒有勁兒，眼淚也不自覺流下來。

言霏亦是胸口起伏不定，猜測是猜測，但從葉甯嘴裡确認的那一刻，還是難以接受。

昨晚，想到這層時，言霏就推測過原因，大概率是因為葉母怕言霏年少，因愛不接受那筆錢，更怕葉甯會追到老家去，所以設下圈套，讓她全家搬離，這也太狠了。

“言霏，對不起，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每次做好準備，要開口，最後關頭都沒能說出口。我害怕……”

言霏把哭成淚人的葉甯摟進懷裡，自己也一邊哭着安慰：“我知道，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

言霏牽着葉甯的手，說：“這件事情，你有錯，我也有錯，但主要的責任并不在我們，我們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言霏，我無法選擇出生，無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尊重你。”葉甯痛心疾首道，“隻是，你不要那麼快離開，我心裡還沒有準備好。”

“你真的舍得再次跟我分手嗎？”言霏認真問。

葉甯擦掉臉頰的眼淚，搖搖頭：“舍不得，可是，如果我們在一起會讓你感覺到痛苦，我願意先放手。”

“不行，”言楓忽然生氣了，葉甯不明所以。

言霏起身湊上前，坐在葉甯腿上，嗔怒道：“答應我，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我們都不能放開彼此的手。”

“你的意思是？”葉甯不敢相信，她看着言霏真摯的眼睛問道。

言霏把葉甯的臉壓作一團，用自己的鼻尖在葉甯的鼻尖上蹭了蹭，說：“我的意思是，我不會離開，不會和你分手。”

“真的？”葉甯欣慰扯着嘴角，片刻之後她又收回，說，“你不能因為我委屈了自己。”

“我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嗎？葉甯，”言霏正色道，“父債子償的時代早已經過去，你不用為他們的所做所為承擔責任，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未來就加倍對我好，寵着我，慣着我。”

“可是我已經對你很好了，加倍，豈不是要馱着你出門。”葉甯在言霏腰上掐了一把。

“你好意思馱，我還不好意思坐呢？”言霏氣呼呼的，倆人在沙發上打鬧了一陣，從沙發上滾到地毯上，葉甯靠在言霏胸前，在她小肚子上畫着圈圈，問：“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你甘心嗎？我托人想找到相關的證據，可時間過得太久，那些收了錢的人，也不會出來作證。”

“葉甯，這件事情我想自己來解決，可以嗎？”言霏征求道。

“好。”葉甯知道言霏向來都有自己的主意，這些時間的相處，她感覺到言霏處事周到，甚至超過了她，她相信言霏，言霏會在解決問題和兼顧她的感受之間找出最優方案。

這些事情就像一個濃瘡，被擠出之後，就會身心舒暢，這一夜，葉甯沒有吃藥，言霏沒有做噩夢。

第二天下班之後，言霏自己開車來到顧宅，葉甯說是回家等她，左想右想還是不放心，悄悄跟到顧家，心裡想着，要是言霏平平安安出來，就把回去，要是出了什麼事，她就直接沖進去。

為了讓葉甯放心，言霏進門前先給葉甯發了微信。

言霏：【進去了。】

葉甯：【好。】

收到消息才放心走進去，顧家的阿姨認識言霏，也知道她和顧楓取消婚約，且顧正業對此十分憤怒，所以沒有讓她直接進去，而是在獲得顧正業的首肯後，才帶她上樓。

“婚約已經取消，你還來顧家幹什麼？”顧正業一邊寫書法，一邊問。

言霏走過去，繞着那個約三米長的桌子欣賞了一圈說：“練習書法需要心靜，您做了那麼多虧心事，是怎麼靜下心來的。”

言霏說完這話，顧正業把筆重重一扔，墨汁濺在紙上，好好的一幅書法就這樣毀了。

“這裡是顧家，不是你放肆的地方。”顧正業紅着臉朝外面喊人，要把言霏轟出去。

“不用你轟我走，說完我要說的話，我自然就會走。”言霏心平氣和說。

“你要說什麼，是你的事情，趙媽，趙媽......”

顧正業對外面喊了半天，也沒看到趙媽的身影。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忽然從外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聽着有點疲憊，言霏差點沒有聽出來是顧楓。

“你來幹什麼？”看到顧楓，顧正業眼睛都瞪直了。

“爸，聽聽吧，我想聽。”顧楓走進來，坐在沙發上，背對着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