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他根本聽不懂，二是，她本來就有意引導顧楓往這個方面想，以此終結他們之間荒謬可笑的關系。

“對不起，霏霏，我不該理所當然的替你做決定。我……”

“閉嘴，閉嘴顧楓，我不想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更不想見到你。”言霏歇斯底裡，她用力甩開顧楓的手，由于慣性她碰倒了桌上的一個裝飾花瓶。

砰的一聲，花瓶碎了一地，玻璃碎片飛濺，桌子底下，床底下到處都是。

顧楓的胳膊碰到桌角，他嘶了一聲，倆人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此時門口發出了刷卡的聲音，倆人一齊回頭，正對着倆人的門被推開，葉甯焦急跑進來。

“言霏，言霏，你沒事兒吧！”

葉甯毫不顧忌地上的碎片，她幾大步走過去，關切的詢問言霏，順帶檢查了一下她有沒有受傷。

看到葉甯如此焦急的模樣，言霏甚是欣慰，雙眼含着淚，咬着唇委屈搖搖頭。

确認言霏沒事，葉甯把矛頭轉向那個罪魁禍首。

葉甯：“顧楓，無論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都不該使用暴力。”

“姐，我沒……”

“滾。”

顧楓剛想解釋，葉甯一個滾字就把他趕出房門。

言霏穿着拖鞋，睡裙隻擋得到膝蓋下邊一點，小腿被玻璃劃傷了，手臂也青了。

葉甯蹲下來，幫言霏檢查傷口，不深，但還是流了不少血，糟糕的是她周圍和腳背上都有很多小玻璃碎屑，隻要一動，就會有被紮的風險。

“你先别動，我叫人上來。”葉甯擡頭，發現言霏正盯着自己傻笑。

“受傷了還笑得出來。”葉甯看得出言霏笑中的深意，可是她拒絕接受言霏傳遞過來的信号。

她低下頭，小心翼翼把碎屑拿開吹開。

“扶着我，慢慢把腳從鞋子裡抽出來，”葉甯把言霏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言霏非常享受這個過程，她當然照做。

言霏按照葉甯的指示把左腳抽出來，踩在葉甯腳上，又慢慢把右腳抽出來，最後沒有任何支撐點了就挂在葉甯身上。

葉甯的手滑在她大腿兩側，身體的肌肉記憶讓她自然而然跳到葉甯身上，雙腿環在葉甯腰間。

這個感覺好熟悉，不知道多少次，葉甯這樣從浴室裡抱着她出來。

沒有和葉甯談戀愛之前，她很羨慕電視劇裡的公主抱，覺得那樣被人抱在懷裡很暖。

可是和葉甯談戀愛後，即使葉甯時常鍛煉，想要公主抱起她這175的大個兒，也很難，所以她們找到了這個折中的姿勢，葉甯可以抱起她，她也可以這樣抱起葉甯，最重要的是這個姿勢，他們可以面對面，感受對方的柔軟和心跳。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自己喜歡男生還是女生，其實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歡男生還是女生，她隻知道自己喜歡葉甯，隻喜歡葉甯。

“下來，這裡安全了。”葉甯把言霏抱到門口，離案發現場比較遠的地方，可言霏卻不願下來，甚至在葉甯發話後，還抱得更緊了，那雙腿像蛇一樣纏得穩穩的，葉甯用手掰都掰不開。

“我不要，再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言霏撒嬌道。

葉甯：“别鬧了，一會兒保潔就上來了，還有你的傷口需要馬上清理，你想留疤嗎？”

葉甯知道言霏最愛穿裙子和短褲，那種露得最多她穿哪種，要是腿上留疤，就不好看了，葉甯總能精準捕捉到她的心思。

言霏撅着嘴，不情不願從葉甯身上下來，踩在地上，有些涼。

葉甯扭扭自己的腰，果然老了，以前可以摟着言霏轉圈圈，現在才抱多會兒，就腰酸背疼的。

葉甯給言霏拿了一次性拖鞋，把她帶到自己的套間，由于經常運動，她常備着醫藥箱。

言霏坐在沙發上，雙□□托來回晃動，手不時拍拍沙發，左看右看，等得葉甯在醫藥箱裡翻找。

她心裡可高興，今天這架吵得值，傷得更值。

要不是怕葉甯懷疑她和顧楓吵架是自導自演，她都要哼起歌來了。

葉甯把所有要用到的工具都找出來，先是仔細檢查傷口裡有沒有碎屑，之後給傷口消毒，再包紮，每一步，每一個動作都做得那麼仔細認真。

消毒時害怕言霏疼，動作輕柔，不時還吹一吹，而言霏靜靜看着，像在欣賞什麼曠世奇景一樣。

做完這一切，葉甯擡起頭，看到言霏又在盯着自己，原本溫柔的神情一下就變了，她剪斷最後一塊醫用膠帶，松開言霏的腿。

“這幾天别沾水。”葉甯囑咐。

“嗯。”言霏點點頭，可乖了。

葉甯三下兩下把東西收進箱子裡，提起盒子走了沒幾步停了下來，言霏看着那個背影，她知道葉甯有話要說，她在等，等了好久。

“對不起。”

許久葉甯蹦出這三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