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吧！我一定要學會。”言霏一把抹掉臉上淚水混合的液體，堅定看着前方。

葉甯一把将轉身的言霏拉回來，撞在她懷裡，葉甯咬牙問：“你說想要救回來的人是誰？是顧楓嗎？”

言霏：“不是？”

聽到不是顧楓，葉甯松了手中的力道，她轉身偷偷笑了一下，走了兩步，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那是誰？”葉甯問。

言霏伸手把葉甯拉回來，說：“是你，從前是你，現在是你，以後還是你。”

葉甯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她又沒落過水，言霏這話說得沒頭沒腦，倒像在表白。

言霏的眸子透露着真誠，真假難辨，那透着紅的雙眸，那有些發白的雙唇，還有濕熱的體溫，都在吸引着葉甯。

葉甯用指腹輕輕擦掉言霏眼角新滑出來的眼淚。她的眼裡是透着複雜的情緒，心疼，難過，隐忍，思念，這些情緒都化成淚水，

充盈着眼眶，那種委屈，憤怒和不解湧上心頭，即使這樣，葉甯也不忍心推開言霏。

倆人的内心猶如周圍的水面一樣翻出層層波浪，言霏仔細描摹着面前那張日夜思念的臉，每一個細節都不忍心一筆帶過，可又怕自己太慢，不能完全看清楚，帶着這種糾結，最終把目光落在葉甯的薄唇上，她低頭吻下去。

唇瓣輕輕觸碰在一起，那一瞬，葉甯在眸子裡打轉的淚水也決堤了，她閉上眼睛，盡情享受此刻的溫柔。

這個吻沒有持續多久，葉甯就從溫情中掙紮出來，恢複理智，她猛的睜眼。

明明心裡告訴自己無數遍，對言霏的靠近她還是無法抗拒，葉甯十分懊悔，她松開言霏，眼神空洞的離開了泳池。

空中雷聲陣陣，大雨傾瀉而下，兩旁的路燈是昏暗的色調，在雨中顯得很沉悶，就像葉甯的心情。

她在淅淅瀝瀝的大雨中大步向前，生怕後面的言霏追上她。

“葉甯，葉甯，等等我，葉甯。”言霏一邊跑一邊喊，今天最慶幸的就是穿了平底鞋，否則根本追不上葉甯。

言霏跑到葉甯前面，擋住她。

“葉甯，你先别走，我們能不能談談。”

葉甯很感謝這場大雨，蓋住了她難以止住的淚水。

葉甯并不想和言霏談，可是言霏就像陀螺，一直圍着她轉，令她難以脫身。

言霏拉着葉甯的胳膊，抱歉道：“對不起，葉甯，我為六年前的不告而别道歉，我為以那樣的方式和你再見而道歉，我為情不自禁而吻你而道歉。”

葉甯把臉撇向一邊，她害怕看到言霏的臉，就會義無反顧的原諒她。

“可是，隻有一件事情，我不會向你道歉，”言霏雙手握緊葉甯的手，哽咽了一下，“就是，我愛你。”

“放手。”葉甯無力突出這兩個字。

“放手。”葉甯狠下心把言霏甩開，言霏一個沒站穩，摔在地上。

葉甯的心咯噔一下，她緊握着雙拳，忍住想要去扶言霏的沖動，決絕走開了。

言霏不死心，她忍痛爬起來，踉踉跄跄追上去，從背後抱住葉甯。

言霏祈求道：“葉甯，你别走好不好。”

“别走？”言霏掰開言霏的手，轉過身，抓着言霏的肩膀，指腹深陷皮肉之中，苦笑道，“當初我連說别走的資格都沒有。”

咬着牙道：“别忘了，是你抛棄的我。”

葉甯扯着嘴角，無力的擡頭仰望天空任由雨水打在她臉上。她咯咯笑了幾聲，轉身頭也不回離開了。

言霏呆愣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摔傷的原因，當葉甯說出那句話時，她的雙腿都軟了，癱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哭聲和空中的閃電雷鳴相互呼應。

是啊！是她先抛棄的葉甯，這是不争的事實，就算她有再多的苦衷理由借口，她抛棄了葉甯這件事，就算再重生十次也不會改變。

言霏忽然覺得好冷，她抱着自己，在淩厲的風中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