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汐呼吸一窒,瞪大眼睛看着林宴,震驚的同時徹底慌了。
小宴哥哥怎麼知道他被抽腺液了?難道昨晚睡覺的時候迷迷糊糊把真話說了?
時汐想要轉身,逃避林宴的注視,被林宴緊緊地摟着,動彈不得,隻得裝傻充愣:“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我還有點困,我先睡了。”說着閉上眼睛。
林宴眉頭蹙起,臉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怒容,聲色俱厲地說:“睜開眼睛看着我!他們抽你的腺液幹什麼?你每個月去研究所也是在被他們抽腺液對嗎?”
時汐睜開眼睛:“腺液哪能随便抽?你想象力太豐富了。”
“體育器材室有監控,被大型器材遮住了,所以你們應該沒發現。我找人調取了監控,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時汐眨着眼,驚愕地看着林宴,啞口無言。
林宴将右手伸到時汐的後頸,輕柔地撫摸着腺體,滿眼心疼地看着他:“抽腺液的時候很疼吧?叫的那麼大聲。以後遇到危險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準騙我,知道嗎?”
壓抑已久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
淚水從眼角溢出,時汐眼眶通紅地看着林宴,放聲大哭起來:“小宴哥哥,抽腺液真的好疼……”
體育器材室的場景曆曆在目,至今心有餘悸……
*****
一天前。
升旗活動即将開始,校園廣播裡回蕩着教導主任催促大家趕緊站好的訓斥聲。
時汐以肚子疼上廁所為由離開了操場,按照二叔發來的微信上的要求,一路小跑來到位于得勝樓一樓用來放置閑置物品的體育器材室。
他環顧周圍,推開了體育器材室的門,隻見爺爺的私人醫生劉醫生和他的男omega助理小許在裡面,當場愣了下。
二叔明明說的是讓秘書送東西,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倆人?
時汐站在門口,沒有往裡進:“二叔讓你們給我的東西呢?給我吧。”
“在裡面,先進來吧,我要給你說下怎麼用。”站在門口的劉醫生說。
時汐走了進去,垂眸見到地上放置着一個攤開的仰卧起坐墊,仰卧起坐墊的邊緣放着一個銀色的醫藥箱,和劉醫生每月抽他腺液拿的那個醫藥箱一模一樣,連箱蓋上貼的标簽的位置都一樣。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時汐下意識往後退,被小許眼疾手快地拽了回來。
啪!
身後傳來鎖門的聲音。
時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不停地推搡着小許:“你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
“時總說你這個月不方便去研究所,所以讓我們來學校抽點腺液。”劉醫生指了下地上攤開的一個仰卧起坐墊,“墊子剛才噴過酒精消過毒了,趴那兒吧。”
雖然時汐知道他應該過去,但是長年累月的應激反應使得他本能地抗拒,劇烈地掙紮着:“不要!你放開我!”
小許粗魯地将時汐按到仰卧起坐墊上,像逮捕犯人一樣坐在了時汐單薄的脊背上,一手按着他的頭,讓他的左臉貼在仰卧起坐墊上,将後頸對着劉醫生,另一隻手用力掐着後頸,确保他的頭和脖子固定不動。
時汐聽到耳後傳來劉醫生的腳步聲、打開藥箱蓋的聲音,以及倒騰東西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貼在後頸腺體上的阻隔貼被撕掉,緊接着濕漉漉、冰涼的觸感在腺體上蔓延開來。
這是曾經無數次經曆過的、早已爛熟于心的操作。
即使看不到,他也知道是劉醫生拿着沾有碘伏的棉簽在給他的腺體消毒,接下來就是讓他非常恐懼的針頭紮入腺體開始抽取腺液的操作。
腺體是omega非常敏感的器官,每月抽取腺液的疼痛感重回腦海,使得他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别抖!”劉醫生拿着注射器靠近時汐的腺體,“小許,按緊點!”
淚水奪眶而出,時汐無助地哭泣着。
針頭紮入腺體,強烈的疼痛感襲來,時汐巨大的尖叫聲被器材室外嘹亮的國歌所淹沒。
“啊!疼!”
他用力抓着仰卧起坐墊,指尖深深地陷入海綿墊中,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啊!好疼!”
“别動!”小許用力地按着時汐,咬牙切齒惡狠狠地說,“我最讨厭你這種哭哭啼啼的omega!時總不在,你要是再不老實,我不介意代替時總來打你!”
時汐心驚肉跳,往日因為應激反應不願意抽腺液,被時臨江在研究所抽打的記憶重回腦海,身體反而抖得更加厲害了。
腺液被細小的針頭緩慢地抽了出來。
強烈的疼痛感随着時間的延長而不斷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