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弦鸢攥着濕漉漉的毛巾沖出浴室,胸腔裡的心跳聲震得耳膜發疼。
熟悉的雪松香氣突然漫過來,她猛地擡頭——晨光正斜斜掠過沐熙顔棱角分明的下颌線,利落的短發翹起幾縷碎發,像昨夜夢境遺落的星屑。
金絲眼鏡歪挂在鼻梁上,露出泛着青灰的眼尾,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帶着宿醉般的慵懶。
“今天這麼起這麼早?”沐熙顔扯松脖頸間的睡衣紐扣,冷白皮膚泛着薄紅,鎖骨凹陷處凝着一滴不知是汗意還是未幹的夢痕。骨節分明的手指揉了把亂發,起身時帶落的薄毯下,筆直的長腿裹着深灰色睡褲,肌肉線條在晨光裡若隐若現,整個人像剛出鞘的鈍劍,鋒利與慵懶在骨血裡交織。
“沒……沒事”昭弦鸢感覺喉嚨發緊,夢裡對方俯身親吻的畫面不受控地湧上來,臉頰瞬間燒得滾燙。結結巴巴地開口,聲音輕得像飄在風裡的羽毛。
“哦,好吧,那你要等我一會。”沐熙顔輕輕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無關緊要的瑣事。她漫不經心地伸手,将滑到鼻尖的眼鏡随意往上一推,鏡片後的眼神波瀾不驚,仿佛昭弦鸢的緊張與羞澀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不一會兒,沐熙顔也收拾妥當出來了。兩人并肩走在通往教室的小路上,今天的昭弦鸢格外的安靜。沐熙顔很是詫異,但也隻是看了看昭弦鸢,什麼也沒說。她們就這麼靜靜的走着。可昭弦鸢的心中卻早已波濤洶湧……
“我的天!為什麼我會做這種夢?我不會喜歡她吧?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直的!一定是昨晚她們亂起哄。對!我知道了就是她們亂起哄!對!對!對!””她在心裡不斷地給自己洗腦,試圖說服自己那隻是一個荒誕的夢。
一上午的課程,昭弦鸢都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常常放空,老師講的内容仿佛都成了耳邊風。好不容易熬到課間,她下意識地便走到沐熙顔座位旁。當那熟悉的雪松味再次鑽入鼻孔時,昭弦鸢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裡。
“顔姐,你又在畫畫呀!””昭弦鸢在沐熙顔前面坐下,趴在桌上歪着頭偷看畫紙。沐熙顔隻是淡淡“嗯”了一聲,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連眼神都沒分給她。
中午時,昭弦鸢不小心把湯汁濺到了衣服上,正手忙腳亂時,沐熙顔已經遞來紙巾,輕輕幫她擦拭。
“嘿嘿。顔姐你好人妻呀!”昭弦鸢看着幫她擦拭的沐熙顔,調侃道。
沐熙顔擡頭對昭弦鸢露出一個很危險的微笑,說道:“再亂說,自己擦。”
吃完飯回宿舍的路上,昭弦鸢又開始了她的叭叭叭“哎呀,我跟你說剛才幸好有你。那道題你會嗎?真的好難呐。到底是誰在學啊?哎呀~下午又要跑操了。不想跑操。剛才的菜好油啊~哎呀,又是想回家的一天。這天怎麼這麼熱啊?诶顔姐你怎麼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