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悟化境,也便是感悟分化的意思——元嬰完全發育成熟,完全獨立于本體分化出新的身體,有的修士會專攻元嬰分/身,悟化多個元嬰修煉不同功法,算是一種很有效用的保命手段。
“到蛻體境後,你就可以自行決定,是将你的分/身和本體融合,還是摒棄本體,以元嬰仙體登仙。不過大部分人難以忍受分/身和本體相融帶來的疼痛,所以他們大都選擇親手了結本體。因此修真界有個風俗叫仙喪——自己給自己辦喪禮,慶賀登仙。
“至于登仙後的那些稱呼就都是職位了,沒太大區别,無非越往上權力越大,就不一一說明了。等你正式拜入宗門,理論課上會說得更細緻。”
話語一落,女房主敲了敲露台的門,同宿玉行禮道:“前輩,酒菜已備好,請移步樓下用飯。”
宿玉淡淡點個頭,便要随她下樓,卻剛提步,便有一道暴戾的法陣迎面襲來,宿玉忙擡手擋頭,盤踞在她手腕上的小白火速顯化法相,一口吞下法陣。
“嚯,悟化二境。不錯不錯。”空中回蕩起少年戲谑的聲音,鋪天蓋地的法陣随即便将這條街圍了個水洩不通,街上的住戶們見狀,紛紛出門探看,便有大半被疾速收縮的法陣群壓得魂飛魄散。
一時間哀嚎聲四起。
“那個誰。”少年在宿玉上方十多米處現身,穿着一身張揚的紅衣,發髻高高紮起,指着宿玉的長戟在月下發出刺眼的寒光:“乖乖獻上寶劍和黃金蟒,本世子便饒你不死,如何?”
凝丹五境。
“前輩……”女房主驚慌地躲到宿玉身後。
宿玉飛身懸空,揮劍劈出上下左右四記磅礴劍氣轟向法陣群,順帶甩出飄渺屋,将長街内餘下的百來人收進去,踩到小白頭上,升至與少年同等高度,直視他,平靜答話:“不給。”
“很好。”少年冷笑了一聲,左手緊攥成拳,被轟散的法陣群又迅速收緊,“那本世子便将你和你的這些寶貝,一并練成丹藥。”
話語一落,法陣群便散發出刺眼的光芒。
少年冷哼着揚起嘴角,揮手扔出丹爐便将宿玉收進去,卻在封爐的瞬間,一股黑氣掀翻蓋頂,同時又彙聚成人型,眨眼間便閃至少年身前,一腳便踹得他砸向地面,砸出一個深坑。
少年匍在地上嘔了一口血,餘光中丹爐轟一聲炸開,完好無損的女人又踩着黃金蟒追下來,落到坑邊,抱起手,平靜道:“殺。”
少年震驚地看着宿玉。
怎麼可能……
一個才被登入修真者名錄的無名小輩,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到手這麼多頂級法寶和靈獸。
但再震驚也得就此打住,少年急忙抱住頭,揚聲道:“王兄難道要袖手旁觀嗎!”
伴着很嫌棄的一聲‘啧’,少年被一道引力術從小黑的漩渦口中救走,一脫身引力術又化為球陣為他防禦療傷,殘留在他體内的怨氣頃刻便被淨化。
小黑扭頭便要去追,被宿玉叫住。
“多謝姑娘手下留情。”救走少年的男子很快在深坑對面現身,對着宿玉遙遙一拜:“鄙人宋舒維,是仙盟九部屬國大邺國皇室成員,這是舍弟宋舒呈,我二人奉旨來千弦宗修習,已有半年。方才舍弟瞧見姑娘雲中禦劍,心生喜愛,便想借姑娘寶劍一觀,才釀成禍事。是宋某教導無方,還望姑娘恕罪。”
大仙哼笑一聲。
宿玉聳聳肩:“閣下想和解?”
宋舒維點頭:“是。”
“那便将你們方才所用的法陣法訣全給我。”
“……”難怪都要被法陣碾成灰了還拿着玉牌在那兒拍。到底是上哪練就的這麼淡定的性子啊!
大仙耐着性子提醒她:“學雜了功法相斥或相融都會被反噬。”
“到時候又說。”宿玉淡淡回大仙一句,從周钰榕的乾坤袋裡掏出兩顆療傷丹吞下,“給還是不給?”
“何止這些。”宋舒維瞬行至宿玉面前,溫潤如玉的臉上揚起一個溫柔的笑,紫黑色衣袍随風揚起,帶來陣陣香氣,“若姑娘明日願帶我二人一道去蜀國,我大邺國掌握的仙盟九部所有核心功法,盡可悉數奉上。”
“天箓宗倒是有幾套不錯的水系法術。”
宿玉點頭:“可以。”
“喂,事關兩國國事,一旦卷進來便是生死之戰,你這麼輕飄飄就答應了?”療好傷的宋舒呈抱着手現身,朝宿玉昂昂頭:“你該不會是蜀國派來的細作吧?”
宿玉懶得回應這種智障問題,擡起左手讓小白歸位。
“姑娘勿怪,舍弟向來莽撞。”宋舒維又朝宿玉躬身一拜,笑道:“但舍弟所言非虛,我二人此去蜀國,是為取回被蜀國盜走的護國法寶,稍有不慎便萬劫不複,若非以我二人質子身份,不堪托付千弦宗,哪忍心連累姑娘牽涉進來。”
說着,宋舒維擡手放出一塊拓引玉牌,交給宿玉:“大邺國掌握的仙盟九部核心功法盡數存錄在内,姑娘隻需與我結定一則契約,将我二人安全帶入蜀國,便可解封玉牌,如何?”
打着搶法寶的幌子接近試探,若不同意便滅口,可進可退的手段。
宿玉照舊點頭:“可以。”
宋舒維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放松了下來,掐訣在左掌上化出一道法陣,便讓宿玉擡掌與他相對。
兩掌相對,契約結成。
宋舒維也輕松闖入宿玉識海。
“不知我這具殘骸裡藏了什麼,竟能驚動堂堂禦天境前輩,跨越如此多星系,光臨此偏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