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原毫無隐瞞：“園區。”

秦隕停頓了一下：“你确定？”

“我并不能保證情報一定成功獲取，但我可以試試，如果成功就是雙赢，你我達成合作目的，如果沒有，那我接受現狀。”

“一般人敢這麼賭，結局都别想從我手裡活着走出去。”

“我知道。”洛原點頭，“所以這個交易最終隻有一個結果。”

秦隕挑眉。

“第一，我成功，交易達成，我回歸正常生活；第二，我失敗，我自生自滅，或者死在園區。”

死字說得慢、随意，像一片羽毛一樣輕飄飄的。

秦隕聽着并不舒心，蹙着眉指尖又打了一下手背：“好，我和你交易，但隻有24小時的時間，時間一到，沒有看見我要的東西，我會按計劃進行。”

視線在半空交彙，空氣裡都染上了秦隕的香水味，味道淡淡的，像木質香。

洛原毫不猶豫點頭：“好。”

至此回憶結束。

秦隕遠遠看着窗外的園區，一直很祥和平靜，或許是夜裡風大，燈籠正在搖擺，随後搖擺速度加劇。

有燈籠落地，火焰順勢燃起。

一部分值班的壯丁先發現了火焰，集體端着身邊的木桶打水滅火，燒焦的橡皮味和臭味混搭在空氣裡擴散。

風一吹，四面八方都聞得見。

洛原趕到的時候，火已經滅掉了，壯丁們剛收拾東西就聽見有人說西邊也燒起來了，同時後面又有人說東面也燒起來了。

壯丁一份為人，前後開始打水澆滅。

“看見塗茂了嗎？”

斑馬擦了擦汗：“他去最前面巡邏了，我都快兩個小時沒見他了。”

“最前面？”洛原看了一眼，“我去看看。”

計劃還有最後一環，他得盡快跟塗茂通氣。

“行，你看見了頭兒跟他說，他要的衣服我給他找出來了。”斑馬擦了擦臉，“我先忙……”

“砰砰砰。”

強勁粗暴的槍響打破一切聲源，大家默契尋找方面，鎖定位置後，斑馬是第一個沖過去的。

從小到大的默契告訴斑馬，塗茂指定出事了。

洛原跟在後面：“系統，能看見什麼情況嗎？”

【416試試！】

416投放了一張熱成像圖——

一個身穿壯丁破布衣服的男人翻閱牆面正在逃跑，他有五個壯丁躺在血泊裡，肩膀微微歪出一個咬牙切齒的人像。

塗茂正在追擊。

“系統，判斷一下最前面人的行動軌迹方向。”

【416收到。】

洛原趕過去的時候，塗茂正在跟他殊死搏鬥，對方的槍支早被踢走，體力旺盛，壓着塗茂往下，幾次想讓他高空墜落而亡。

塗茂的拳頭用力砸：“别以為我怕你。”

“你盡管試試。”

對方冷笑，反手剪住塗茂的脖子，逼迫他身體往下，隐隐下墜。

尾随而來的壯丁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隻能巨着槍對着房頂。

洛原遠遠看着，體力懸殊太大，再這麼下去不行，塗茂一定會被弄死。

身後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金币，一群人鯉魚打挺似的全部沖了上去。

人踩人向上，用血肉築成牆，使用蠻力撐着向上，沒人敢徒然開槍，一一圍在周圍的距離，脅迫對方停下來。

對方受過專業訓練完全不怕，拿起小刀對着塗茂的脖子，現在塗茂已經動彈不了了，一旦刀推進就能完全進入他的脖子。

“告訴我，人在哪？”

“不告訴你。”塗茂咬牙切齒，“想都别想。”

“那你隻能去死了。”

對方的手指用力向下按，刀尖刺破塗茂的皮膚，血往下滴，但疼痛感沒有擴大，兩滴血被衣服浸吞。

一顆石頭打開了男人的手，男人還的刀被彈了數米，已經被旁邊的壯丁撿走。

接着第二顆、第三顆接連投來，一聲晃動，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男人見狀把塗茂扔了過去，一個彎腰向後跑，躲過子彈敏捷往陰暗角落裡逃跑。

洛原拍了一下塗茂：“先休息。”

人就像泥鳅一樣跳下去，瘋狂追擊男人的身影，系統給他報位置，很快在一個廢棄兩側的垃圾地發現了對方。

男人回過身：“在房頂礙于操作，在平地我從未敗過。”

頭發絲被風吹得整張臉都是，洛原的眼神透露着冷意，絲毫不客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