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沒人理我。
……
大概是四五個小時之後?我也不确定,總之,那扇門忽然發出了響動。
我快速坐了起來。
布魯斯走進來,他穿着黑色的襯衫,下身是一條同色系的直筒褲。
老土又難看的衣品。
我看着他走過來,然後站到我面前。
他低下頭看我,四目相對之間,我看不懂那雙藍色眼睛之中所蘊藏的情緒。
他開口了,語氣像是在和一個情緒不穩定的病人聊天。
“傑克,我想問問你關于那些糖果的事。”
又來了,糖果…是的,糖果——
我煩躁的用手去抓床闆,他似乎認為我能夠接受他的說辭,不厭其煩的為他的謊言補充這種亂七八糟的細節……
“你想問什麼?”我問道。
“我有查過你買到這些糖果的店鋪,以及那些糖果的生産商,一切都很正常。”他表情嚴肅,說的煞有介事,“所以我想問你是否有過把這些糖果展示給别人的經曆,你有沒有分享過這些糖果?它們是否有不經過你手的時候?”
“當然——”我不由得笑起來,我頭一次發現我自己的聲音能如此的尖酸刻薄,“當然,我每天把我的糖果從窗戶撒下去,撒給樓下的小孩,所以我和我的鄰居關系都很好,他們都稱呼我為内皮爾哥哥,我想我——”
“傑克。”他打斷了我,“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我需要你認真回答。”
“認真,我很認真,”我站起身和他平視,語氣極快的說,“但是如果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答案,你必須得給我解釋清楚把我關在這裡的原因,我不是一個阿拉丁神燈,隻要你提問我就會無償的給予你答案,更别說——”
我喘了口氣,繼續道:
“當你拿那些荒謬的話來忽悠我的時候!”
布魯斯移開了目光,不再說話了。
房間裡安靜極了,隻剩下我們倆的呼吸聲。
我在心裡默默估算着,趁他不注意跑出去重獲自由的可能性有多大。
……
很遺憾,我沒能實現我的構想。
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迫使我看向他。
他的聲音裡有一種疲憊感。
“傑克,”他再次呼喊我的名字,說道:“這真的很重要,這關系到你的安全——你吃完那些糖之後,身體有沒有過任何奇怪的反應?”
他持續的糾纏讓我的心裡冒起了一些火星。
“沒有反應,也沒有别人動過我的糖!”我大聲說,甩開他的手,“既然你問完了,我也把答案都告訴你了,是不是可以放我離開?”
他轉了過去,沒有回答這個我最關心的問題。
門再次在我面前被關上…發出“咔哒”的響聲。
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感覺自己有點想笑。
我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