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歪倒在椅背上，布魯斯重新将他扶正，幫他扣上安全帶。

緊接着他猛踩油門，汽車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出。

對不起，他想，如果可能的話，他也不想采取這樣的措施。

他思緒像線團一樣交織在一起，難以拆分，恍惚間，熟悉的小醜又回到了他的腦海。

“Batsy，Batsy，”小醜吟唱着，仿佛在模仿歌劇演員的感覺，“你為什麼要對可憐的傑克這樣做呢？”

布魯斯沒理他，他專注于眼前的路況上。仿佛專注開車能把這場精神騷擾驅逐出去。

小醜笑了起來，笑聲中帶着嘲諷的意味。

“你不願意理我，你是在逃避什麼嗎？你在愧疚嗎？你在後悔你的所作所為？”

“我沒有。”

“當然，當然。”那飄渺的，滑稽的語調折磨着他的神經，“當然可以，你知道我并不是真實存在的，對吧？我是一個想法，我是一個念頭，我源自于你的内心，可現在你在否定你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大笑起來，尖銳又刺耳的笑聲直擊他的大腦。

“Batsy，你瘋了，你現在開始承認你自己也是一個瘋子了嗎？”

布魯斯雙手攥緊了方向盤，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陰沉，與之相對的，小醜的語氣又柔和起來，帶着那種甜膩的轉音。

“你根本不用回答我，”他的聲音甜膩如糖漿，“我知道你的一切，我是你不願承認的那一面，你之所以這樣對他，是因為你不信任他，你沒辦法讓這樣一個你認為是不穩定因素的人重新進入人群，哦，可憐的傑克——”

那道聲音如同一個鈎子，将布魯斯心中的怒火引導了出來。

“我是蝙蝠俠，”布魯斯厲聲反駁，“我不能讓一個犯罪分子重新回歸社會，我要對哥譚的市民負責！”

“是嗎？那你在愧疚什麼？”那道聲音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持續拷問着他，“這不是你的本職工作嗎？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難過？”

他沒有！他隻是…

但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無法說出辯解的話。

“你在逃避嗎？甜心？”小醜低笑着，笑聲陰冷尖銳，讓人渾身生寒。“你之後要怎麼做？把他帶回去，然後呢？一直囚禁他？把他當犯人對待？還是說你有什麼連我都不知道的計劃？”

憤怒如同飓風在他的心底肆虐，他的眼中續起雷雲。他本不想理會小醜的嘲諷，但是心底的怒火卻壓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