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嫀後仰,白色蕾絲裙如同層層疊疊的花瓣,半掩着瑩潤的肌膚,好似一朵肆意綻放的雪蓮。
她眼尾上挑,明明那麼聖潔的一張臉,卻有一雙極其蠱惑的眼睛,她唇角噙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說,光瑾,我想親你。
他遲遲沒動,天邊一道閃電,“唰”的一下,江嫀整個人都被抱起來。
鋪天蓋地的吻。
那麼清心寡欲的一張臉,配上這樣熱烈的吻,江嫀在這種極緻的反差下沉淪。
唇舌在發顫。
雷聲碾過雲層的刹那,光瑾的手掌扣住她後頸,帶着薄荷氣息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
江嫀被這股力道帶得仰倒在床上,蕾絲裙擺如雪花般散落在兩人身側。他的唇齒帶着沐浴後殘留的涼意,卻在觸及她的瞬間灼燒起來,像是把壓抑已久的暗火全揉進了這個吻裡。
她嘗到他舌尖淡淡的甜,混着呼吸間未散的啤酒醇香。
跟他那雙淡漠的眼截然相反。
男人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大得驚人,指腹幾乎要陷進她柔軟的皮肉裡,卻又在她吃痛輕哼時驟然松了幾分,像是困獸在溫柔與瘋狂間反複拉扯。
江嫀被硌到,她雙腿攀上他的腰。
光瑾卻緩慢地,退出這個吻。
江嫀迷茫睜眼,肩帶大敞着,又純又欲。
“我去沙發睡。”
靠!
江嫀看着對方的眼神,認真的嗎?褲子都脫了來這個。
窗外暴雨砸在玻璃上的聲響越來越急,閃電将他緊繃的下颌線照得忽明忽暗。
“轟隆!”又是一陣驚雷。
光瑾轉身的瞬間,江嫀環在他頸間的手臂驟然收緊,溫熱的呼吸掃過他泛紅的耳尖:“雷聲好大……” 尾音被窗外炸響的驚雷劈碎,她順勢将臉埋進他肩窩,發間沐浴露的香氣混着他身上薄荷氣息,在狹小的空間裡攪成團滾燙的漩渦。
“好怕。”
“陪我。”
睫毛在他臉頰投下細密的陰影,如同牢籠将人困在這洶湧的溫柔裡。
江嫀趁機撬開他的牙關,試探性地吸吮、
光瑾反客為主,滾燙的舌探入時帶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卻又在觸及她顫抖的舌尖時轉為小心翼翼的摩挲。
他幾乎是虔誠地問道,“喜歡我嗎?”
“嗯。”模糊的呢喃,“喜歡。”
這個吻像是要把暴風雨的狂亂、冷冽、心底翻湧的熾熱全都揉碎了,塞進她每一寸呼吸裡。
當他終于舍得松開她時,江嫀的唇瓣已經腫得發亮,連帶着眼尾都泛起了櫻花般的紅,而他的拇指還在輕輕摩挲着她被吻得發麻的下唇,眼神裡燒着兩簇化不開的□□。
江嫀的指甲無意識掐進他後背,換來一聲悶哼。
滾燙的掌心探進蕾絲裙擺,在她腰肢上烙下一串戰栗的痕迹。
“蝴蝶”号台風如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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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天空被 “蝴蝶” 号台風撕裂成猙獰的幕布,灰黑色雲層翻湧着絞成巨大漩渦,仿佛宇宙撕開的傷口在傾瀉暴虐。
12級狂風如遠古巨獸的嘶吼,裹挾着砂礫狠狠拍打建築,玻璃窗在震顫中發出瀕臨破碎的嗚咽。
豆大的雨點被風扭曲成尖銳的冰錐,斜斜刺入大地,柏油路上瞬間騰起半人高的雨霧,路燈在雨幕中暈開扭曲的光斑,恍若末日燭火。
城市在台風爪牙下戰栗,廣告牌如斷翅蝴蝶轟然墜落,鋼筋在扭曲中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行道樹被連根拔起,根系裹挾着泥土在空中劃出絕望的弧線。
風暴眼逼近時,天地陷入詭異的死寂,旋即更猛烈的狂潮自四面八方湧來,掀翻車輛如同擺弄玩具,雨幕與黑暗交織成吞噬一切的混沌,整個世界都在 “蝴蝶” 瘋狂扇動的羽翼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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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風過後,碧空如洗。
晨光透過紗簾漏進房間,在江嫀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金斑。
她迷迷糊糊轉醒時,鼻腔裡還殘留着昨夜激烈糾纏的氣息,混着窗外新鮮泥土的清香。
身下的床單皺成淩亂的浪,蕾絲裙擺歪斜地堆在腰際,膝蓋處蹭破的傷口經過一夜有點紅腫。
床畔傳來金屬管擠壓的輕響。
光瑾倚着窗台逆光而立,鎖骨處有未消的紅痕。
他手中拿着碘伏棉簽,晨光順着他下颌線流淌,“我給你換張創可貼。”
江嫀撐起身子時,蕾絲肩帶應聲滑落。男人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卻别開眼将棉簽放在床頭櫃,轉身倒了杯溫水,“先漱漱口。” 聲音還帶着晨起的沙啞,卻掩不住刻意壓抑的緊繃。
她盯着他的褲子,突然笑出聲,赤腳踩過冰涼的地闆,伸手撩撥。
腦海裡不由得閃過昨夜畫面。
隻能說,不愧是男大,随便撩一撩就邦邦硬。
窗外不知何時飛進一隻麻雀,撲棱棱落在窗台。
光瑾轉身時帶起一陣清冽的薄荷香,他的拇指輕輕擦過江嫀唇角水漬,動作卻在觸及柔軟時頓住。
兩人呼吸交纏的間隙,遠處傳來災後清掃的嘈雜聲,混着逐漸熱鬧起來的蟬鳴,将這暧昧的清晨切割成現實與夢境的碎片。
“别亂動。” 他終于開口,聲音低得像在哄人。
溫熱的掌心覆上她膝蓋,碘伏接觸皮膚時泛起微涼的觸感,卻在他輕柔的塗抹下化作滾燙的漣漪。
他摸完膝蓋,洗幹淨手,不知道從哪裡拿了管綠色藥膏,“那裡,也有點破皮,要不要抹一下。”
任是江嫀臉皮再厚,也沒辦法在青天白日之下這麼冠冕堂皇地讓别人給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