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蘭在床上輾轉反側。
面對這種情況,很難有人能睡得着。
極端的粉絲她不是沒有見過。
尤其是在她被黑的最厲害的時候,微博後台充斥着各種極盡辱罵的私信,有的p她的黑白照,有的給她發流着血的女人的恐怖照片,還有的用最難聽的生殖器語言問候她全家。
大家最多隻是在網絡上洩憤。
這種深入到她日常生活的人,還是頭一次見。
報警?
那也得有證據。
陳若蘭登上許久沒用的微博賬号,一條一條翻着私信和評論,企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迹。
有一個叫“若蘭的狗狗”的ID賬号吸引了她的注意,這個人每天都會給她私信,從“若蘭寶寶早”到“若蘭寶寶晚”,一直持續到她黑料被爆出,畫風突變成了“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持續罵了她幾天之後,又變得了更加詭異的内容。
“若蘭寶寶,你今天在火車上的樣子好憔悴,我真想沖過去把你抱在懷裡。”
“若蘭寶寶,酒好喝嗎?那個男人是誰?”
“若蘭寶寶,你離了男人活不下去是嗎,那我也可以呀,我也是男人,我不在乎你以前的經曆。”
“若蘭寶寶,我終于吃到你親手做的煎餅果子了,我好幸福……以後你天天給我做飯好不好……”
……
陳若蘭快看心越往下沉,直到最新的一條,發于昨夜。
“若蘭寶寶,我一直在你身邊啊,為什麼你就是看不到我呢。”
點進他的主頁,IP地顯示在港琴市。
-
時序又失眠了。
睡意毫無,時序索性踱步到一樓客廳的窗邊,沒有開燈,亮起的隻有手機屏幕。
白天,青桐鎮公安局那邊來了消息,他又驅車去了一趟青桐鎮。
醫院外和對面上鋪的攝像頭均拍到了當日潑水鬧事男人的影像,雖然畫質模糊,但總算辨認出了他的行動軌迹。
本來時序以為那個男人混在人群裡會逃得越來越遠,沒想到他是趁亂直接進了醫院。
順着這個思路,時序和辦案民警又去了鎮醫院。
一問得知,那日确實被清潔工在廁所裡撿到一個書包。沒有任何之前的東西,隻有幾件衣服和一定假發。
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行動。
時序拍了幾張照片和視頻回來,并讓他們有了新線索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屏幕上的亮光熄滅,時序靜默在窗邊。
看着陷入已經陷入沉睡的世界,他翻身去櫃子裡找藥。
打開藥盒,才發現裡面已經空了。
他愣在黑暗裡,失笑。
桌子上還靜靜躺着白天陳若蘭留在這裡的合同。
頁面翻到最後一頁,看到兩個排列在一起的名字,他的心就漏跳一分。
未有此時,他才感覺自己還活着。
合上,再打開。
如此機械地重複着麻木的動作,隻為了感受自己胸腔内還在跳動的機能。
親吻的餘溫還在回味。
可她,還會來嗎。
屏幕再次倏地亮起。
時序瞥了一眼,居然是陳若蘭發來的消息。
-
翌日傍晚,門鈴按響。
等候多時的陳若蘭光着腳,悄咪咪覆在貓眼上看着門外的人。
是時序。
陳若蘭把門打開。
時序英俊的臉上表情冷淡的,上衣被解開上面的兩粒紐扣,鎖骨時隐時現,袖子因為擡手而微微往上滑,漏出一截骨感有力的手腕。
一看就是“禍水”的樣子。
陳若蘭興奮的腦細胞讓她幾乎徹夜未眠,直到天亮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已是到了下午,她洗了個澡化好妝,翻出自己幾乎沒怎麼穿過的一條紅色真絲長裙,将她妙曼的身材包裹的性感至極。
“你怎麼才來,我好想你。”
陳若蘭一步跨到時序面前,順手将家門輕輕帶上,腳尖踮起,雙手環上時序的脖子。
時序聞到陳若蘭撲面而來的熟悉味道。
她一定是剛洗過澡頭發未吹幹,發尾還微微濕潤,混着與他同款洗發水和身體的香味,偶爾掃過,剮蹭着他的胸口。
“抱我。”陳若蘭對着時序咬耳朵。
時序穩住心緒,覆在陳若蘭近在咫尺的耳畔,低聲沉吟:“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陳若蘭卻雙手碰上時序的臉頰,直接吻了上去。
時序微眯雙眼,聽到對方斷斷續續在他耳邊含糊說出幾個詞。
“監視。”
“私生。”
猛地,陳若蘭的後腰撞上大門,防盜門閉合的悶響驚醒了樓道内的感應燈。
“唔……”抗議被堵在齒關,時序的舌尖卷走她唇上的口紅。
時序本能地扣住她後頸,在那裡感受到陳若蘭脈搏上澎湃的跳動。
陳若蘭纏上來的小腿剮蹭着時序的褲腿,指尖在他的後腰處來回試探。
時序突然咬住她的下唇,疼痛伴随着血腥味在齒尖彌漫,在陳若蘭吃痛松口之際,突然發力将人抵住,将她的頭按進自己的懷中,圈她入懷。
他低下頭,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泛紅的耳垂:“你利用的有些順手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