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熱了”福娘俯身看向韓念念的臉,就見她的臉色通紅,正說着胡話,手抹在她的脖頸處,滾燙的熱度讓她縮回了手。
“什麼?”同安也将手放在韓念念的額頭,果然很燙:“這怎麼辦?咱們可是在牢内,這裡藥都沒有”
提到藥,福娘眼前一亮:“可以找獄卒要藥吧?畢竟在這麼燒下去人就死了”。
正在他們愁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先前屋内的劉姐走了過來,她用腳頂着韓念念的臉,等看清臉色,笑着收回腳。
“呀!這人要死了啊?我說同安,你完了”她的手沒有指着同安,反而指向福娘:“來呀,給我下跪道歉,我心情好,說不定就不說同安踢她的事了,同安是下個月出獄吧?不知道這又要判幾年呢?”
她笑咪咪的看着兩人,眼中卻全然沒有溫度。
“咚!”福娘毫不猶豫的跪在地上:“劉姐,求你原諒我”她對着地砰砰砰磕頭:“劉姐,你放過同安吧!您大人有大量”。
等她再次将額頭剛磕向地面,在就擡不起來了,劉姐伸出一隻腳踩在福娘的後腦勺處:“呵呵,磕的不響,我不愛聽了”。
同安一腳将劉姐踹倒在地:“滾!”
劉姐捂着被踹的跨步,惡狠狠的瞪着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同安将福娘拉起來:“你求她做什麼?我現在就打死她,大不了我不出去了!”
“别說孩子話”福娘捂住了她的嘴。
福娘知道同安得罪劉姐得罪的緊了,若這個人死了,她定會說是同安的原因,還有一個月同安就能出去,不能讓她出事。
可她這熱要怎麼退?怎麼退啊!人要是死了可怎生是好?
而此時澤長縣的驿站内。
鄧滿才和王全正坐在屋内,剛才兩人将林茹雲帶到這裡,找了一間房安頓下來。
此時兩個人面對面,不知如何開口。
剛才那幕,兩人原本扶着渾渾噩噩的林茹雲,就見她突然慌亂的回過神‘哇’的一聲喊了出來。
“念念!”她身體完全站不住,掙紮開兩個人,朝着縣衙的方向爬去:“娘的錯,你是無辜的”。
路上走過的行人紛紛駐足,停下來看這個身穿囚服的婦人正在地上趴着,朝着前面縣衙的方向。
“這人怕不是瘋婦?”不停有人對她指指點點,此時的林茹雲在衆人眼中果然就像瘋婦,頭發淩亂,臉上還帶着堂上被打的紅痕,她的眼角都是淚,混雜着鼻涕流在地上。
鄧滿才不清楚堂上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韓娘子被判了絞刑,勾結山匪,罪上加罪。
還說她在堂上誣陷林茹雲,這事一直沒弄清楚,還想着一會能問問她,究竟怎麼了?
兩人将林茹雲身體扶起來。
“林娘子,咱們先回去吧!不要在這裡鬧”王全視圖将她拉起來,這裡圍觀這麼多人讓他很不自在。
林茹雲拉着他的袖子,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我怎麼能懷疑她呢?我怎麼能?她的辦法就是讓我生”。
“讓我生啊!我才是最該死的!”她看向王全:“你同縣令說,就說念念是無辜的,我才是那個勾結山匪之人”
“林娘子,咱們先回去說”他和鄧滿才終于将人拉起來,但林茹雲一時瘋癫的模樣,力氣卻極大。
她幾乎又要再次掙脫,鄧滿才歎口氣:“大妹子,咱們先回去,我一會就去說,一會就去說”。
“當真?”
“當真”
兩人将林茹雲連哄帶騙帶到了這裡。
林茹雲聽他們的安排,正坐在屋内,如同一個稚童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還是鄧滿才先開口:“唉,咱們明天上午去兖州”。
“那林娘子能乖乖跟咱們上路嗎?”王全想到林茹雲的狀态,那瘋癫的模樣,若是在被她掙脫跑走了咋辦?
而且,王全小心道:“韓娘子她...”
還沒将後面的話說出來,就被鄧滿才給打斷了:“這是什麼地方?縣衙的驿站,你提她做什麼?”
“可”
“可什麼?這事我們參合不得,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鄧滿才将一小戳茶葉塞到嘴裡,嘴巴用力的嚼着。
先前還能聽到脆脆的咀嚼聲,随後就變成了像吃樹葉的感覺,同時苦澀的味道在鋪滿整個口腔。
“不知道她們發生了什麼,但既然其中一人還活着,我們的任務就沒完知道嗎?要将人送到兖州教坊司的”
盡管知道這事定有内情,但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也不知道這次任務怎麼會這麼多事!
“她也太倒黴了!”王全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