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它”韓念念命令道。
“可是娘子,你得來食物也不容易,給我你怎麼辦?”她伸手想推辭:“你都救我命了,還給我吃了珍貴的蜂蜜,我不能再要您的餅”。
婦人将身體撐了起來,力氣逐漸在恢複,她将自己的鞋襪穿戴整齊,對着韓念念三人鄭重行了個禮:“感謝娘子救命之恩”。
“吃掉”韓念念直接将餅塞到她嘴裡:“你一會再暈倒,我就白救你了!”。
而站在門口的幾人,見那婦人沒什麼事了,沈水便揮手讓其他幾人離開,他和小齊站在門口。
“原來那個小娘子還會治病啊!”小齊瞪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看向屋内的韓念念:“真是想不到!她不是罪女嘛?到底是因為什麼獲罪的啊!”
沈水突然覺得這孩子怎麼如此呱噪,背過手,對着石頭叮囑道:“一會打桶井水給他們送過去”
“是!”石頭聽到叮囑走到水井旁,沈水說完擡腿朝着主屋走,身後的小齊見狀,連忙又追了上去,還是不停地追問。
山匪們将拿進來一桶水,将屋門再次關上,韓念念三人喝了點水,有用少量的水将手清潔幹淨。
這晚上也沒什麼事做,屋内的人為了保存體力,也都早早的睡覺。
次日韓念念被叫醒早起,要去忙早飯,上午女眷這邊放了飯,是之前春娘蒸的糠菜餅,雖然噎嗓子,但能果腹。
本就餓了這麼久,現在有了吃食,自然沒人會去嫌棄。
如此這樣韓念念又過了三天,每天都要早起去幹活,雖然辛苦點,好在吃的和山匪們一樣,還能帶回來點東西。
春娘和喜嫂子也都對她挺好,喜嫂子還給她帶過桑葚,甜甜的小野果子,雖然不頂飽,但能解饞。
今天晚上她帶了點甜甜芽兒。
這并不是野菜,是一種很熟知的藥材,他的果實就是枸杞,而這個甜甜芽兒就是枸杞的嫩苗,韓念念見過藥用枸杞多,但是枸杞的苗還是第一次見。
将嫩苗切碎拌上面粉煎成餅,十分的香甜。
她幫忙清洗枸杞苗,放在案闆上切碎,三人邊聊天邊幹活,也并不覺得特别累人。
“韓娘子”飯堂的門突然被推開。
推門的是小齊,見韓念念在飯堂,大步流星的走進來,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韓念念被他拉的差點跌倒,連忙将手裡的刀放在菜闆上。
“小齊,這是怎麼了?”春娘見他着急,趕緊問道。
“什麼事啊?”韓念念也跟着開口,這進來二話不說就抓她,是要幹什麼?回憶這兩天他們也并沒有什麼交集。
女眷那邊這兩天也沒有什麼事,基本就是相安無事的狀态,不過這兩日,進出山寨的山匪明顯多了起來,看他們的表情也都是喜氣洋洋。
韓念念猜測可能陸陸續續收到贖金了,她心中不安,這群人拿到贖金真的會放人嗎?
影視劇裡撕票的劫匪可太多了,盡管這群人遮住面,但難保不會被有心人認出來,那他們存活的幾率有多大?
就像書中說的,隻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難道是要撕票?又不像,如果真要撕票幹脆讓其他的山匪來将自己帶走,不會小齊親自來抓着他。
小齊急切的沒有回話,拉着韓念念硬是走出飯堂,這會快到晚上了,天也漸漸暗了下來。
“到底什麼事?出了飯堂可以說了吧!”韓念念道。
“十萬火急,救人”他說完拉着韓念念朝着正屋走去。
救人?正等疑惑之際,就見小齊帶着她走到了他與沈水所在的正屋,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屋内站着五六個山匪,見到她來,紛紛讓出一條路。
視線随着他們讓開,韓念念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倚靠在床上,正是沈水,他的胸口處插着被砍斷半截的箭矢,深深的紮在皮肉裡,鮮血不斷從傷口處湧出。
使得黑色的外衫粘貼皮膚上,他的臉頰上滿是汗水,發絲淩亂,一抹碎發垂到臉頰,狹長的眼睛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你來了?”他的嗓音沙啞不似往常,剛一開口:“咳咳”便引起劇烈咳嗽,傷口處又接着湧出鮮血。
他這會沒有帶口巾遮面,劍眉入鬓,下颌線棱角分明,但眼罩始終帶着,遮住一隻眼睛,面上是失血過多的慘白。
“哥!”小齊見他咳嗽,哭喊着朝着撲倒床邊,想要張開手去抱他,無從下手,隻能趴在床沿邊痛哭。
“沈哥”石頭‘撲通’跪在地上,臉上滿是自責,他用着手扇在自己的臉上,巴掌聲又脆又響:“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他喃喃低語。
“起來”沈水虛弱的開口,見石頭沒起來,用盡力氣呵斥道:“站起來!”
石頭擔心在引起沈水咳嗽,連忙從地上站起來,如同犯錯的孩子,站在沈水的床邊。
“我要是死了,你們就去投奔老丘,聽到沒?”他仰起頭,脖頸處青筋凸起,握着床沿的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
“嗚嗚嗚!你不會死的!”小齊被他這‘臨終遺言’吓得再次哭出聲來,屋内的衆人也都垂着頭,臉上帶着悲傷,甚至還有人偷偷抹着眼睛。
一時間屋内充滿了嗚嗚咽咽的聲音,好像沈水真的死了!
韓念念走過去,将小齊扯到一邊:“他又沒死!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