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蘇收回手，理了理袖子：“那我就把它交給你了？”

蝙蝠俠眉心微皺，他挑明了問道：“你有沒有和它融為一體的能力？有的話我不會帶它回去的。”

米蘇就歎氣，真難搞啊……現在調頭去找蜘蛛俠可以嗎？那小家夥也很有潛力的……

“它願意讓我行使它的權利。”

蝙蝠俠還要說……

米蘇假笑一聲，“好了，這裡沒我的事了，你不是認為它是你的責任嗎！照顧好它哦親。你不帶它就任由它流浪天涯，聽天由命。”

說完他扭頭就走，空間一開，人潇灑的離開。

蝙蝠俠和黑貓大眼瞪小眼。

他無語道：“你為什麼會選擇跟在這個人身邊？對方能耐太大？”怎麼不第一時間來找他？

黑貓眨巴眨巴眼睛。

說對了，這孩子總是那麼聰明！

蝙蝠俠抱好貓上車，踏上回家的路，他到底沒有丢下貓。

*

将哥譚放到蝙蝠俠那兒看顧，讓彼此都空出時間來也不錯。

米蘇沒有回到店鋪，他來到了馬克這兒。

他可不是開玩笑，處于恰好的，在黑暗和光明持平的靈魂也不是那麼易得，對方還正好有需求需要抓住落水的浮木。

他沒有驚動馬克的母親，而是直接來到少年的房間。

馬克正坐在鏡子前，他沒有入睡，也沒有脫下被子，隻是靜靜看着鏡子裡的眼睛。

‘父親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是個廢物，報不了仇，連累父母。’

‘我該怎麼辦？’

‘想死……卻不能死……真可悲……’

馬克攥緊手裡的名片，做下決定就不能更改了，哪怕是魔鬼，他也得搏一搏。

“親愛的，我聽見了你内心的呼喚。”

背後，沒有一點征兆的響起淺淡的聲音。

馬克驚吓回頭，看到塞給他名片的男人穿着一身不同于之前的潔白西裝，看着不是惡魔，氣質模樣和打扮結合，倒像一個天使。

天使也會貪圖靈魂嗎？

米蘇沒有廢話，直奔主題，“我能讓你變回原樣，條件是付出你的半個靈魂，怎麼樣？”

馬克果真像溺水的人類，對任何支撐他上遊的東西死抓住不放，“是不是我能和正常人一樣？連到死都不會複發病症？”

“死神哪天帶走你我無法保證，也許哪天外星入侵，你年紀輕輕就回歸死亡的懷抱了。”米蘇說明這點，不然當事人後悔，有瑕疵的契約突然失效，他不能做賠本的買賣。

商人吃虧得是商人心甘情願，或是圖謀更大的利益。

馬克當然也不糾纏這個事，緊緊抓住浮木不放，“我答應你！我願意以出賣靈魂的代價換回我的健康。”

“你不想知道失去半個靈魂，生命的盡頭會如何？”米蘇眨眨眼。

“即便是堕入地獄我也認了。”馬克苦笑。

他不信耶稣上帝，即使真的有天堂地獄，他也沒有奢望會升入天堂，那麼墜入地獄，他現在這個狀态，每天都像活在地獄中。

家人是拉着他理智的鎖鍊。

“好吧，失去半個靈魂你會長久轉世成畜生，運氣不好上千年也不能投胎成智慧物種。”米蘇好心道。

一分鐘兩分鐘……

馬克笑得哆嗦，淚花直冒，“你難道以為這是好事情？什麼智慧？絕大多數人隻是在蒙昧地活着，人類也不過如此，沒有幸福和快樂，人類還不如活得像隻動物，起碼不會多痛苦。”

人世好嗎？下一世要再來一次嗎？多少人可以充分确定的回答，我要銷号後再來一趟人間？

米蘇知道這是個人的選擇，感歎一聲後也沒了多餘的情緒，他照例取出兩份契約。

“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契約就成立了。我們按内容履行契約義務。”

馬克哆嗦地伸出手，動作下，長袖露出一截手腕，米蘇肉眼看到他血瘀青紫的皮膚，有一處甚至鼓包膿血。

羊皮質感的契約到手，馬克心跳如擂鼓，看着上面的符文，神秘的文字以母語的單詞彙入腦海，讓他讀懂了契約上寫了什麼。

甲乙雙方協商，乙方以一半靈魂的代價支付甲方，換取病痛的消失，身體恢複健康。

馬克不想再考慮，迫不及待烙下名字，“我願意！我将承擔契約的責任和義務。”

羊皮紙上，一筆一筆的金色光芒走線流暢，緩緩寫下馬克·基恩的姓名。

米蘇看着手裡的契約，滿意點頭收好。

他看向馬克，少年人的靈魂被标了印記，這讓惡魔和天使也帶不走馬克的靈魂，邪神也得铩羽而歸。

就算有一天馬克後悔毀約，按照契約，米蘇也能輕易收回貨款。

他給了馬克一管器皿和三支針管，詳細介紹使用方法，“第一支這是治愈生長因子，用來修補你受損的細胞和血液，使得你被破壞的免疫屏障恢複成正常人。”

“第二支打進去身體排異病毒，器皿用來裝污染的血滴子。第三支真空管你要不斷抽取血源，直到體表皮膚不再有任何症狀，那就算好了。”

馬克如獲至寶，小心接過東西。

他打量着裝着白色水液但一跳一跳的氣泡液體和綠金色液體閃閃耀耀的兩管針劑，憋着呼吸不敢喘氣。

男孩兒的眼睛裡是重獲新生的光，是少年人重新點亮的光芒，如同朝陽。

米蘇微微一笑，不再打擾，任由男孩兒陷入失而複得的欣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