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刺客聯盟的教育方式，他也知道達米安在人造子宮裡一點點發育，腦子裡被灌輸了哪些内容。

弱肉強食的規則，弱小的沒有生存的價值，陰謀、殺戮、服從、征服、統領和□□。

禮儀禮貌、待人友好、微笑待人待事……這些通通沒有。

布魯斯知道這是不對的，所以他必須嚴格糾正過來。

他相信自己的孩子，相信他每一個孩子，都會好好生活，好好成長。

一輩子對韋恩家盡職盡責，盡心盡力的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是布魯斯·韋恩敬愛的人，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自從父母死後，阿福便擔起了類似父親責任的阿福，對布魯斯真的太重要了。

他嚴厲要求達米安對老管家保持起碼的尊重。

而達米安，對哥譚，對布魯斯随着時間的了解，一天天潛移默化的改變。

阿爾弗雷德慢慢看到達米安會去莊園後的叢林裡喂食野生小動物，小男孩兒對它們堪稱是溫柔了。

提姆·德雷克看到監控時，真是難以置信想挖了眼睛，硬生生發出了土撥鼠的驚吓呐喊！

惡魔崽子人畜颠倒，人畜不分啊！

全家人都知道了達米安的愛好，既然能對柔軟的小動物們善良以待，讓布魯斯更堅信小兒子還是可交的。

對生命領域，一定要保持敬畏的心。

達米安微微垂下頭顱，“謝謝你，阿爾弗雷德。”

他調整一下姿勢，抱着奶牛貓面對自己，他認真道：“我将賜予你姓名，貓，你以後就叫阿爾弗雷德了。”

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對自己的名字賦予給了一隻奶牛貓，沒有一點意見。

人畜颠倒的達米安，将這個名字贈與貓咪，已經表明了态度，對老管家的尊重。

達米安得到了貓，今日終于沒有叫嚣着要夜巡。

蝙蝠俠安安心心的飛出巢穴。

大黑貓被他從小兒子那裡薅了回來，雖然有了另外一隻小貓，也不耽誤達米安霸占着布魯諾不放。

但是他還是被精力旺盛，活潑好動的小奶貓吸引走了大半的注意力。

布魯斯順利帶出了大黑貓。

Gotham輕飄飄的仿若沒有重量，它的身體是實打實的實心，蝙蝠俠卻不覺得右肩比左肩沉重。

他對斯特林形容貓的評語一直在意，也在意它是什麼生物，聽斯特林的形容，似乎貓近期才來到斯特林的身邊。

‘這要你自己發現它的身份，蝙蝠俠，你喊出它的名字，你就會知道，它一直都在你身邊。’

蝙蝠俠打算先把貓送回，關于貓一直伴随着蝙蝠俠的事情，他信一半質疑一半，他總會弄清楚真僞。

前行中，離哥譚老城越來越近。

穿過一片暗淡的羅賓遜公園，正要轉回大路上的蝙蝠俠停頓了幾秒，又正常前進。

不過片刻，黑貓在肩膀上大聲地叫喊起來，貓充滿憤怒和戾氣的尖銳嘶吼。

“喵！喵嗚嗚……喵嗚……”

蝙蝠俠正好離冰山餐廳還有幾百米的距離。

他停留在陰暗的一角。

低沉道：“出來吧。”

路面十來米處，一道身材高挑美好的身影一步步走來，她的聲音性感而誘惑。

“吾愛，多日不見了。”

蝙蝠俠擡頭，冷靜的目光掃描着不遠的女人。

“塔利亞！你為什麼這時候來哥譚？”

塔利亞·艾爾·古爾，刺客聯盟現任首領，前不久繼承了刺客聯盟。

按理說這會兒是最忙的時候，為了穩定首領之位，無論如何她也不應該離開大本營。

在将達米安托付給他的時候，刺客聯盟發生了一些動亂，塔利亞顧不上兒子了，為了平息内亂，也為了讓達米安向他父親學習。

她将達米安·奧古送到了哥譚，交還給生身父親。

月光灑下，拖長了塔利亞的影子，她的綠眸永遠充斥着征伐的野心。

“在刺客聯盟亂起來的時候，有小賊無恥竊取了拉薩路池水，我查到了一點線索，這個小賊有意無意接觸過艾斯利家的人。”

塔利亞并不介意告訴蝙蝠俠這一點，相反，她要利用蝙蝠的力量，抽絲剝繭，找出那個幕後黑手。

“艾斯利？”蝙蝠俠不經端正身體。

他回想自己調查過的艾德裡克·艾斯利，那是個按部就班的男人，從小到大學習政治的艾德裡克，歲數也不年輕了，四十一二的年紀，比布魯斯·韋恩要大上七八歲。

他的一生軌迹就如一個合格的政客，沒有污點，規矩規律，虛僞微笑，八面玲珑。

布魯斯其實也搞不懂艾德裡克放着大好前程不做，跑來哥譚求政績的操作。

這下聽塔利亞這麼一說，蝙蝠俠頭疼，事情為什麼越發淩亂了。

塔利亞看着不友善地盯着自己的黑貓，輕笑一聲，“你又是什麼時候對貓感興趣了，連夜巡也帶着貓咪？”

Gotham不善的眼神，祂龇牙咧嘴。

‘呸，垂涎我的人類，别以為我不知道你爸以前想對我圖謀不軌，一計不行還想幹掉我！門兒都沒有！’

蝙蝠俠摸摸炸毛的黑貓，它嘴巴裡很明顯是罵罵咧咧的貓叫聲。

“别鬧。”

這麼一句，黑貓聽話的閉嘴了，它轉過身，用屁股對着塔利亞。

女人的笑容垮了下來，眼裡泛上冷意，她寒聲道：“這隻貓哪來的？你還不至于閑情逸緻養隻畜生在身邊？它有什麼本事？”

“喵！”

黑貓嚯的轉身，沖着塔利亞猛貓咆哮。

一人一貓就差打起來了。

黑貓轉頭對着蝙蝠俠的耳朵處叫個不停。

達米安要是在，他就知道貓在大聲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