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用無比專注的眼神凝視着她。
芭芭拉邁開右腿，一步步走進他。
幾秒鐘的時間變得無限漫長，終于，芭芭拉走到了迪克的身邊，二人隔着不到半米。
迪克的藍眼睛慢慢濕潤，他用令人心碎的神情看着芭芭拉，許久，他俯身抱住女孩兒。
“闊别已久，蝙蝠女。”
……
韋恩莊園。
蝙蝠洞。
埋頭工作的蝙蝠俠，布魯斯·韋恩被通訊器響起的提示音喚回神智。
他打開大兒子發來的消息，一張外貌出衆的男女合照映入眼簾，燦爛笑着的迪克·格雷森右手環着站在他身邊的芭芭拉的左肩膀，兩人伸手在鏡頭前比出剪刀手。
芭芭拉笑的也很燦爛。
‘布魯斯，我就不回莊園了，我在芭芭拉這裡，晚上一到時間就回去布魯德海文，幫我和阿福說聲抱歉，晚飯不能陪他一起用了。’——迪克·格雷森
布魯斯迷人的眼睛彌漫上濃烈的笑意，眼尾随着歲月染上了一道細紋，但他的魅力卻與日俱增，猶如一道美酒，香濃醇厚，變得愈加甜如蜜。
“臭小子。”他低聲笑罵。
他由衷覺得，第一任羅賓都長這麼大了……
“父親。”夾雜着奶音的嗓子铿锵有力。
布魯斯看着照片入神。
然後，令人頭疼的小兒子下來蝙蝠洞，喚醒了布魯斯正在深思兒大不由爹的道理。
因為他中途想到了羅賓提姆最近神神秘秘的行動。
他是知道提姆這些天會去泰坦打卡的。
他頭也不回，“什麼事？達米安？”
“我們真的不能養他嗎？我已經給他起了名字，就叫蝙蝠貓！”達米安直接走到父親邊上，雙手舉起一隻油光水滑的大黑貓。
貓無辜地睜着鋼藍色的大貓眼。
布魯斯頭疼，右手揉了揉額頭，“達米安，早上我就說過了，這隻貓身世不明，能力不明，它也不是我們的貓。”
淩晨四點那會兒，他回來路上，貓也沒有離開，就像被主人遺忘了沒有回收，布魯斯本想還給斯特林，他是絕不主動把貓樣蝙蝠洞裡帶的。
他可沒忘了斯特林有依附在貓身上的本事。
但店鋪大門緊閉，沒有一絲光亮，他在那兒杵了半刻多鐘，斯特林也沒有開門。
達米安還熬着不肯入睡，催着他回去。
布魯斯試着丢掉貓，但貓卻一路尾随他，不管蝙蝠車鑽到哪裡，貓也沒有放棄，沒有跟丢，以同樣的速度墜在後面。
布魯斯最終還是不得不帶着貓回來，他懷疑貓能一直追到蝙蝠洞。
達米安又說不然他自己去跟米蘇·斯特林索要貓咪，他看上了他想要得到。
奧古從不輕易失手自己的目标物。
達米安要是跳起來挑釁斯特林，布魯斯覺得以米蘇這個人偶爾的惡趣味，達米安就會變成貓。
小咪咪的綠眼小黑貓。
好在大黑貓瞳孔一直正常，和達米安玩鬧，一人一貓一天形影不離，布魯斯也透過家裡各處的監控，知道斯特林确實沒有出現。
布魯斯準備今晚夜巡前，再去一次神秘商店，把貓還給主人。
主人要是依舊不要，他就轟一轟大門，反正他違法的事情幹的不是一件兩件。
達米安不知道黑貓有被取締的風險，氣鼓鼓地被布魯斯敷衍上樓。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抱着貓在床上，撫摸着黑貓順滑的毛毛，“布魯斯·布魯諾，等我，我一定找到辦法留下你跟我一起生活。”
大黑貓翻起身，豎着上身舔了舔小孩的臉頰，尚且未退的嬰兒肥證明達米安·奧古再怎麼學識豐富，學作大人姿态，他仍是要一點一點長大的孩童。
他甚至沒有過十歲的生日。
再怎麼催熟，在人類世界生活的第一天，才是零歲的起始。
黑貓Gotham，無奈地安撫小孩急躁的情緒。
‘傻孩子，搞反了，是我要承擔起養育你的責任啊！’
祂還是要回到米蘇·斯特林的身邊的。
祂感覺得到，米蘇是足以破局的‘人’。
……
米蘇·斯特林晃了晃流星瓶，看着小水珠滾動，一望無際的一張工作台，上面擺着密密麻麻的小瓶子。
枯萎的婆羅花吸取盡了汁液營養，化為脆脆的纖維，一觸即碎。
他揮了揮手，地上堆積的一大群婆羅花屍體一寸寸散了，像是灰塵一般散落于空氣中，向遠方飄遠。
米蘇做完商品，沉思，第一步是沖擊哥譚的普通階層，鏟除絕大部分黑.幫勢力，讓紅頭罩控制住局勢。
第二步，建立一座巨大工廠，招攬人手，為他出産些他接到的訂單裡的‘配件’。
第三步，超級反派？
這個世界的小醜……
米蘇眼睛一亮，酒神因子！這是好東西啊！他放下流星瓶，回到一座座高聳入雲的巨大貨櫃前。
他懸空踏入高空，精準無比的來到一格抽屜前，他打開櫃子。
——物質提取器，矮人的傑作！知道矮人的能力嗎？沒有他們偷不到的東西，即使是藏在靈魂裡的寶藏，它也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提取出來。(不要嘲笑矮人的身高X！不要在矮人眼前顯露寶物X！不要諷刺矮人做不出武器X！)
米蘇摩挲着提取器銀灰色的筒身，酒神因子很神奇，它如霧化的氣體，沒有實質，而物質提取器，可以很好的裝置酒神因子。
數個宇宙裡，小醜沒有特殊待遇，隻是格鬥高手和依靠腦子和蝙蝠俠周旋。
但也有極其難對付的小醜，酒神因子一次次修複小醜本因破敗的身體，讓他達成不死，和蝙蝠俠糾纏不休的局面。
有的小醜惡心至極，身體裡攜帶的小醜病毒散播罪惡，感染他人，禍害接觸了病毒的人本人格成為新的小醜。
以及死去一代小醜，複出了二代小醜，三代小醜……
米蘇厭惡地皺眉，小醜就是小醜，娛樂過一陣人物退場就是了。
他的每一個人遭遇的最絕望一天的絕對理論早已堅持不住腳，人性這個東西，沒有超能力的人類怎麼可能預知到？并且絕對笃定？
連神明都不能把握人類的未來究竟在哪裡。
在人性這回事上，人與人之間不同的思想、行為處事等，是千千萬萬個不同的結果。
有人怯弱，但到最後他或許最勇敢一次。
有人看似堅強，也許脆弱不堪。
有人膽大蹦極跳崖，卻害怕老鼠蜘蛛蟑螂……
人類生來不同，沒有共用一個大腦。
所以小醜有什麼資本叫嚣？宣揚他的最糟糕的一天？
蝙蝠俠的不殺，小醜的殺，硬生生扭曲成了黑色和白色，中間的灰色似乎不存在。
可世界明明有無限的色彩。
不過是歪理罷了。
既然創造了連二連三的芭芭拉、傑森、蝙蝠俠，分明證實了小醜是個醜角，他早該中途退場了。
反反複複的故事乏味而爛俗，人們已經厭惡了小醜，抛棄掉這個角色，新的人物已然該登場。
米蘇收起物質提取器，他決定免費送給紅頭罩，隻要他答應把酒神因子交給自己就足夠了。
想必傑森·陶德十分樂意這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