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在網上看過不少修羅場的帖子,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面對這種尴尬的局面——于曉正逗他,手還捏着他兩頰沒放下,李聿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院子門口,看了個滿眼。
身旁的于曉濃眉大眼,個高腿長,T恤仔褲一身清爽;門口的李聿庭五官端正,身姿挺拔,襯衫西褲文質彬彬。如果樊星在微博上看到這兩位帥哥的照片肯定會兩眼放光,但此刻他正坐在輪椅裡同時面對新進的追求者和表白遭拒的暗戀對象,心裡别扭得要命。
六月的下午烈日高懸,酷熱難當,連呼吸都帶着一股灼熱,那兩個人就站在30多度的高溫裡面面相觑,都等着樊星先開口。樊星喉嚨發緊,右手無意識地握緊了輪椅扶手,還沒來得及調整好表情目光就撞上了李聿庭的眼睛,匆忙收回視線擡頭看向于曉。
“你不是還有事兒麼?先走吧。”
“行。剛拆了石膏,你記着拄拐别讓腳踝吃力。”
“好,謝謝。”
于曉拍拍樊星的肩膀走到門口,擦身而過時意味深長地看了李聿庭一眼。樊星目送于曉出門,視線跟着他轉頭的動作落到了李聿庭臉上。
一個半月沒見李聿庭好像瘦了點,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很疲倦的樣子。樊星心中一動,猜測這段時間他是不是過得不好,是不是也在煎熬,想着想着又覺得自己太幼稚——以兩個人現在的關系,對方的狀态好與不好都沒必要跟自己挂上鈎。
李聿庭見樊星不動,邁步進院走到他面前。“這個時間我以為你上班兒去了。”
“資本家沒人性,說我剛請完喪假又請病假,就把我炒了。”
“腿怎麼了?”
“沒什麼大事兒,就是腳脖子骨裂,已經長好了。”
李聿庭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什麼時候的事兒?”
“五一。”
“五一?那天?”
“對,喝多了走不穩當,崴了一下。”
“那天我要送你你就是不幹,你說說你……”話說到一半李聿庭停下了,深吸一口氣彎腰雙手按住輪椅扶手上的小臂,“受傷了怎麼不告訴我?”
這句話仿佛一句高高在上的責怪,完全忘了是他自己割席在先似的。樊星煩躁了,皺着眉說:“你忙着照顧李嬸兒還得談戀愛,我哪好意思打擾你?再說告訴你有什麼用?你能照顧我吃喝拉撒是怎麼的?”
樊星的語速機關槍似的,李聿庭漸漸擰起眉毛,不帶遮掩的怒意爬了滿臉。“你給我好好兒說話。告訴我,剛那人是誰。”
“朋友。”
“哪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