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嘗到了淺淡的鐵鏽味。
他屈膝往男人的下身狠狠一頂,卻被後者察覺到了用意,單手控制着他的腿,擠進他的雙膝之間。
“我們已經分手了。”
夢伴松開他的唇,用指腹抹去了他唇角的水漬,“我們之間的關系,什麼時候輪到你說結束了?”
男人的拇指壓在他的唇上并未離開,甚至還具威脅和暗示意味地碾了碾。
小風垂眸,語氣輕嘲,“你身邊又不缺人,何必呢?”
小風不明白,好聚好散不好嗎,為什麼他要這麼執着。
要是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動氣起來不知是何種場面。
夢伴的手往下挪動,捏住了他的下巴,指骨收緊,強迫他擡頭。
“風。”夢伴眉眼間堆積着沉沉的陰雲,“你是我養着的玫瑰,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我。”
說罷他低頭又要吻下來,小風竟然沒有反抗而是任由他的薄唇貼了上來。
夢伴還以為他在服軟,心底的火滅了些。
然而下一秒,小風就屈膝在他的小腹重重一抵,他悶聲一聲下意識松手時,他一把推開他,眼疾手快拉着他的朋友連忙上車,車快速的開走了。
夢伴的眉心重重跳了跳,眸底攢動着洶湧的暗火,“壞寶寶一一”
透過車的後視鏡,小風的朋友看着遠處的夢伴,心有餘悸的說道:“你這麼對他,他後面要是發起狠來 —”
他輕挑眉尾,淺紫色的瞳孔一閃一閃,“面對敵人要學會示弱,使其放松警惕,最後一擊斃命,這是你教我的,難不成自己忘了?”
他沒想到以前教小風的,現在全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苦笑,真是風水輪流轉。
說完,小風正在車裡找點藥給自己塗一塗,突然車的後面被用力撞了一下。
小風哪裡還顧着塗藥,低聲咒罵。
“砰一—”
又是一道巨響。
車的後面搖搖欲墜。
“咚——”車被迫停在馬路中央,也幸好馬路現在沒有過往的車輛。
夢伴從車上走了下來,來到小風副駕駛的窗戶邊上,敲了敲窗戶,小風立刻臉色不好地拉下車窗。
“那我有沒有說過,在絕對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無用的。”
下一瞬,他隻覺得天旋地轉。
被夢伴從車裡拉了出來,壓在車身上。
夢伴扯松了領帶,因為力道過大,甚至将襯衫上的兩顆紐扣也扯掉了,掉在地闆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小風面對眼前的夢伴,頭皮發麻,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我們已經分手了。”
夢伴的大掌捏住了他的臉頰,虎口壓在他的唇上。
“我不同意。”
小風一個生氣,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一口咬上他。
後者吃痛地皺了皺眉。
他的虎口上已經有了一道深深的齒痕,似有血迹滲透。
夢伴面上湧動着幾分薄怒,他俯在他的耳邊,嗓音低啞,帶着警告,“别自讨苦吃。”
小風自嘲地看向他,“那要我怎麼樣,做你的情人嗎。”
夢伴一把掐住他的脖頸。
就在以為他要掐死他的時候,男人的大掌滑到了後脖頸,他隻覺得後頸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随即意識就模糊了。
飛機上,夢伴用指腹輕輕蹭了蹭匍匐在膝上的人的臉。
分開的這幾天,他看上去并沒有因為這件事傷心,反倒是自己,又傷心又難過。
一想到這兒,男人摩挲的動作重了些,沉睡的人睫毛顫了顫,醒了過來。
頓了一秒後,小風猛地坐起身,意識到他此刻正在飛機上。
夢伴扶着他露了一半的肩,“别想了,你跑不掉的。”
小風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換了。
他現在穿着浴袍,要是跑到大街上能被警察抓起來。
他的手剛擡起來,就被夢伴一把舉過了頭頂,男人順勢掐着他的後脖頸,強硬又兇狠地吻了下來。
小風合緊牙關,嘗到了血腥味彌漫于唇齒之間。
夢伴單手擦了擦唇角的血漬,湛黑的眸在血的刺激下亮得驚人。
“你乖一點,我可以當之前的事沒有發生過。”
“不,可,能。”
小風一字一頓的說着,眼眸裡的溫柔不再。
小風疏離的眉眼微皺,“送我回去。”
“你覺得可能嗎?”夢伴捏着他的下巴,另一隻手在他的腿上輕輕點了點,“老實點,别想着跑,再跑腿打斷。”
小風渾身上下的線條都緊緊繃着,脖頸的弧度沒有低下去分毫,他冷冷地看着夢伴。
兩人無聲地僵持了一路,直到飛機停在專門停機坪上,氣氛才被打破。
前來接送的車輛早早地在一旁等待着。
幾分鐘過去了,沒人下來。
空姐已經打開了艙門,夢伴掃了一眼小風,“自己走還是我抱你下去?”
小風沒有任何要下飛機的動作,“不下。”小風的倔強是出了名的。
夢伴單手撈起搭在座椅上的黑色長款風衣,把小風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然後将他打橫抱起,大步走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