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聞收拾完自己已經臨近中午,他急着出門,在路邊買了個面包算是應付午飯。
開車的時候他也沒想起來時媛說過要給他調酒喝,隻想着自己開車方便,沒料到晚上還要費心去請代駕。
時媛住的地方離他家挺近,但是因為更靠近市中心,所以一路上都是排着隊等紅綠燈的車,這一路堵下來,十幾分鐘的車程硬是拖成了了半個多小時。
好在在時媛催促前,林聞終于停好了車。
他們小區的安保做得認真,每次有外來車輛總是會登記記錄。
林聞一和保安溝通完,時媛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
“林聞,能幫我順路拿個快遞嗎?我還沒空去取——哎呀你别鬧,一邊兒去。”
林聞答應下來,又問:“怎麼,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如果有其他人那他還得做點心理準備,不然總感覺會和别人相處起來很尴尬。
好在時媛歎了口氣,說:“哪兒啊,多了隻狗。”
聽到這話,林聞很是詫異。
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時媛家裡是沒有養寵物的。她本人也說過不喜歡養,倒也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怕養出感情了、舍不得了,寵物卻要走了。
“這事兒我等會兒要好好和你聊聊——哎呀,别鬧啊——我等你上來。”
說完,她挂斷了電話。
林聞去取快遞,看見快遞盒子上印着一隻巨大的拉布拉多,旁邊用英文标注着“進口狗糧”。
也許是這狗糧和狗有着什麼特别的羁絆,當林聞把快遞盒放在地上之後,一直騷擾時媛的小狗立刻飛奔向了它,拿着爪子使勁扒拉。
于是它便被時媛打了一巴掌腦袋,然後毫不留情地鎖進了籠子裡。
林聞偏着頭笑,他幫時媛收拾完剩下的行李,在給小狗安家時,聽見時媛緩緩開口說道:“其實我和它是偷跑回國的。”
下意識的,林聞以為時媛在外地犯了什麼事,是不是惹了什麼不得了的人。
他緊張地看向時媛,緩緩皺起眉毛,咬牙道:“媛姐,你有什麼事和我說就行,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絕對是站在你這一頭的。”
興許是他的表情太過于認真,時媛不禁一笑,“我的意思是,和它回國這件事,沒和它爸商量過。”
什麼它爸?
林聞倏地睜大了眼,“難道是你偷了人家狗的孩子?還是說你去旅遊的時候順路談了戀愛,然後拐跑了人家的狗!”
若真是這樣,那可不得了。
他得猶豫一下要不要和時媛站在一頭。
時媛正在拆狗糧的包裝,聽他這麼胡亂猜測硬是笑得停不下來。
林聞就看着她笑得倒在地闆上,過了半天才撐着腰坐起來。
她好不容易才緩了過來,解釋道:“不是偷了狗的孩子!我和那個人認識很久了,一直沒有确切的表白啊什麼的,但是都默認這段時間就是對方了。”
說完還眯起眼,“你懂嗎?就是那種感覺。”
林聞眨眨眼,他可能懂吧。
“你們認識很久了?”他問。
時媛已經結束了收拾行李的工作,她從廚房裡拿來了幾個杯子,在茶幾上調起了酒,“哎呀你見過的,之前拍照都是他陪我的。”
林聞拉長音調“哦”了一聲,這麼說他就記起來了。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不怎麼和他說話,眼神總是落在時媛身上。
再說到這次旅遊,在時媛看來是突破她和那個人關系的一個閘口,特别是在對方送了一條小狗給她之後。
林聞問她,既然如此為什麼要一個人提前回來。
時媛擺了擺手,又晃起手裡的酒杯,“他提前在那邊租好了房子,但不是為了我們的旅行,而是因為他工作的調動,需要出國待一段時間。”
這對于時媛來說不亞于隐瞞,出國工作這種事對于另一半而言絕非小事,而他卻對時媛隻字未提。
時媛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其實非常冷靜,她沒有沖那個人發很大的火,隻是一個人悶着生了會兒氣,她知道工作和另一半沒辦法兼顧也是人之常情。
可她氣就氣在對方甚至不願意提前和她先商量商量。
事到如今,對方出國工作的事已然成為事實,再進行過多的争辯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時媛在回國的前一晚和他說:“沒關系,你在這裡好好工作。”
至于她,她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這些事情,去考慮接下來的生活。
對方說讓時媛等等他,在國内還有小狗陪着她,而且出國的時間隻有兩年,随便晃晃這日子也就過去了。
時媛看着對方的眼,也坦白地告訴他,她能等,也等得起,但是可能會半途而廢,無疾而終。
畢竟她的人生還有那麼長,一段戀愛不過幾載。
過去了的她就可以放下,就算再深沉的愛也傷不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