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聞?”
“聞聞?”
“寶貝?”
“或者寶寶?”
“還是老婆?”
他說一個詞就用唇瓣碰一下林聞的耳朵。
林聞受不住,輕輕錘了一下他的背,“你明明知道你還問。”
景序沉默了一會兒,他又問:“為什麼喜歡我叫你寶寶?”
林聞把景序抱得更緊,說:“雖然聽起來土掉渣,但是有被你喜歡的感覺啊。”
林聞推了推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發現根本推不動,他眼神掃過座位上的人,他們各聊各的倒也沒關注這邊。
林聞又拍了拍景序的背,“景序,你喝醉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聽見景序慢吞吞地說:“嗯,我喝醉了,林聞,你帶我回家吧。”
說完,他便直起身子,轉過身招呼着朋友散了局,嘴裡念叨着招待不周,手上牽着林聞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把落下的禮物拿起,但他隻拿了林聞送的,其他的那些景序看了看,說:“先放你們那兒,過幾天來拿。”
說完又颠颠地跑出包廂外找林聞。
一出KTV,景序又趴回了林聞的肩。
林聞問他有沒有結賬,景序蹭蹭頭。
林聞問他現在的家在哪裡,景序吐出個地名。
林聞問他有沒有開車,景序晃了晃頭。
林聞問他能不能好好走路,景序站直了身子。
他說:“我聽話,聽你的。”
林聞不再問話,帶着景序上車,然後送他回家。
在車上的時候,林聞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所以他這是剛到KTV就被帶走了嗎?
景序的朋友不會産生什麼誤會嗎?
車子到了小區,林聞拍了拍景序的肩,提醒人下車。
景序家裡的鎖是指紋解鎖,這人還暈乎乎地靠着自己,林聞隻好拉着他的手指去識别。
剛拉起景序的手,一垂頭,他的目光就停在了景序食指的根部,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紋身,上面清晰的紋着“L”和“W”兩個字母,字母旁邊還有一枚小小的月亮。
紋身小小的落在指根,随意一看竟像是戴了一枚戒指。
林聞還想再仔細看兩眼,但景序突然彎腰蹭了蹭他的臉。吓得林聞抓着景序的手馬上開了門。
進屋之後,趁着林聞接熱水的功夫,景序已經坐在沙發前放起了電影。
林聞把水遞給他,景序看了一眼便拿起來喝了個幹淨。
“你喜歡看的電影。”景序說:“你看着,我去洗澡。”
林聞伸手拉住起身的景序,他說:“你喝了酒,今天就不要洗澡了。”
景序慢半拍地點了頭,他覺得自己沒喝多少,應該不會醉,但他又覺得林聞說得對,于是重新坐好,伸手把林聞圈進懷裡,“那陪我看看電影好不好?”
林聞見他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和他商量道:“是不是困了?明天也可以看電影。”
景序又把他圈得緊了些,這一次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困,我陪你看電影。”
到底是誰陪誰,林聞倒也不在意了。
喝醉了酒,說的話也不必那麼當真。
林聞在景序懷裡看着不知已經看過多少次的電影,畫面從眼前一一掠過,右邊的肩膀又靠上來了景序的腦袋。
電影足足兩個小時,等到落幕之後,景序仍靠着林聞的肩膀一動不動。
林聞心想他可能是靠着睡着了,一時之間,他竟也沒有起身。
他們緊緊靠在一起,像是親密無間的情侶。
直到耳畔突然傳來景序的聲音,聲音低啞,他說:“我不會找别人的。”
他在解釋之前KTV裡邱時說的話。
然後,林聞又聽見他說:“對不起,林聞,當初是我犯了混。”
當初……
林聞一愣,隻覺得自己的大腦因為這個詞變得異常清晰。
他感受到景序松開了環抱着他的手,然後起身,把他抱了起來,在被抱進卧室又出門後,他終于猛地睜開了眼。
不出意外,他失眠了。
甚至是徹夜難眠。
直到有微弱的光線透過窗簾照射進房間。
林聞已經有些頭暈了,他覺得可能是大腦有些缺氧。
他起身在房間裡找到了紙和筆,寫字的時候連手都是顫的。
景序在沙發上躺了一夜,林聞臨走前把被子拿來蓋在了他身上,低頭時發現他連眉毛都還輕輕地皺着,于是林聞用指尖輕輕地撫過他的眉心。
他把紙條放在了茶幾上,用水杯壓着。
離開前,又把客廳的窗簾拉了嚴實。
林聞又回頭看了眼景序,視線環顧一圈,最終落在了客廳置物架裡的玩偶上。
玩偶他很熟悉,是他送給景序的那隻狐狸尼克。
原來他也還留着玩偶沒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