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阿七!”長孫年和憐琳連忙趕去江知身邊,毛球也趕了過來,幾人見江知面色慘白,頓時慌了神,憐琳想将江知抱到自己懷裡,手被猛地拍開,她怒睜着眼看去,眼淚已在眼眶内打轉,隻見時少郁低垂着眼,眼角猩紅,一手緊緊摟住江知,硬是不讓别人觸碰,微微愣了愣神。
高阮雙眼呆滞地躺在高濟懷裡,糯兒已被施法綁住,尖叫聲遊蕩在府邸,身體扭曲試圖掙脫束縛,身上已被綁繩磨出了血,嘴上仍不依不饒發瘋似地叫喊:“時少郁!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都怪你!我任務失敗了,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救不了她了...”糯兒雙眼無神,像個瘋子一樣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小。
時少郁終是肯将江知從自己手上交給憐琳,随即抓起青冥劍走向糯兒,劍拖在地上劃出刺耳的尖鳴聲,長孫年見狀連忙說道:“别殺了她!還要審出她背後的人!”。
“啊...!!!”。
骨頭碎裂聲混雜着血腥味,是時少郁硬生生踩斷了糯兒的一條腿!
他竟勾唇笑出了聲,似乎内心深處得到了巨大的快感,将青冥劍抛開,擡腳換了個地方,猛地踩在糯兒鎖骨上,鎖骨斷裂聲伴随着尖叫。
憐琳皺了皺眉,早就聽聞無崖門養子,審問有一套自己的狠厲手段,先前相處總覺着他不像傳聞般心狠手辣,看着也稚嫩,直到今日才切切實實感受到傳聞說的沒錯,眼裡透出的戾氣瞞不了别人。
一個黑影陡然從屋檐翻下,猝不及防出現在視野裡,他見着時少郁周身氣場不對,又看了眼倒在遠處的江知,立刻了然。
“堂...時公子,我來遲了”。說罷,下一秒,方奕出現在憐琳面前,後者有些警惕,高濟對着這邊喊道:“憐小姐,他會救治江七小姐的!你們放心好了!”。
“哥哥,你快救救娘親,嗚嗚嗚”毛球哭道。
是毛球的哥哥...
聞言,長孫年和憐琳安下心來。
這位頭發披散,儒雅中又帶些冷淡,就是高濟之前提到與長孫年相像之人吧。
“抱入屋内,拿盆接水,我來為她拔下钗子”方奕冷着臉吩咐道,長孫年立刻起身去打水,憐琳小心翼翼把江知抱了進去,毛球緊跟其後。
“這,這是怎麼回事?”高阮清醒過來,一陣頭痛欲裂,看着眼前斷了條腿,渾身血淋淋的糯兒,被吓得尖叫一聲,連忙躲入高濟懷中,害怕地問道:“哥哥,這是怎麼了?我,我怎麼在這?”。
高濟陰着臉,眼下弄成這幅場景,不知該如何回應這個往日疼愛的妹妹,高阮見大家都不說話,哭喪着臉問道:“我闖禍了嗎?”。
時少郁緩緩走向高阮,在高阮眼中他與陰間勾魂索命的野鬼無異,害怕地往後瑟縮,高濟連忙說道:“堂主...”。
“堂...堂主?”高阮小聲重複道,眼裡透出驚恐。
半響,時少郁聲音沙啞隻警告地說了句:“管好你妹妹”。随即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向糯兒,高濟連忙帶着高阮離開,時少郁每走一步都覺得步伐越發沉重。
不敢想最壞的結果...
他一開始是對的,江知跟着他們,隻會害了她自己。
為什麼他沒有堅持把她趕走?
——是他的私心作祟,才害了她。
時少郁眼裡眼裡透出股殺意,他緩緩蹲下身,冷笑道:“又是無崖門?”。
糯兒“呸”地一聲,咧嘴笑道:“告訴了你,那我才是真的會死了...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