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憫之閉着眉眼,夢呓似的呢喃:“我要把你們關進狗籠,關到死。”
霍爾也覺得裡歐該死,秦憫之這麼強勢的一個人,竟被那小鬼坑害的在自家狼狽奔逃。自己也可惡,明知他攻擊自己隻是為了脫身,卻将他抓回來綁了起來,也難怪他惱恨成這樣。
裡歐卻說:“你這個養父可真不吃虧,他腦子都不太清醒了,還在尋思怎麼收拾咱們。他是omega嗎?omega被标記後不該對伴侶異常依賴,像溫順粘人的小貓咪那樣嗎?他怎麼像隻會吃掉伴侶補充營養的黑寡婦?”
霍爾無暇理他,也不想理這個坑害人家還嫌人家不夠大度溫柔的始作俑者。
他壓抑着抑制劑也無法完全抑制的原始沖動,源源不斷的給秦憫之釋放安撫信息素,幫他緩解發情熱得不到纾解的痛苦。
秦憫之并沒有好過一點,他難受的躺也不是卧也不是,身體裡好像有火在燒,炙烤着五髒六腑,身體又覺得冷,本能的想要靠近标記他的alpha。
看他像蛻皮的蛇一樣在床上翻動,平素那麼強橫的一個人,竟然難受的呻yin出聲,霍爾也跟着揪起了心。
他把翻來覆去的秦憫之抱進懷裡,不知如何是好的擦去他眼尾溢出來的淚,放出更多安撫信息素。
時間被拖的無比漫長,指針每走一格都要花費十倍時間一般,陪在一邊的霍爾都有這樣的錯覺,遑論被發情熱磋磨的人了。
裡歐實在不理解他們為什麼要找罪受,他并無譏诮意味的問霍爾:“你不會真的不行吧?心理創傷導緻的心理ED嗎?如果是這樣,那換我來好了,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我不介意幫幫他。”
霍爾忍無可忍道:“要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受這樣的罪?不要再把犯罪稱為幫助了,也不要把你的混蛋邏輯強加給我,我是人,不是畜生,我不會那樣對待一個有恩于我的人!”
“ok,你有良知有良心,你品格高尚的看着他受罪吧,我不陪你們玩了。”裡歐不屑的嗤了一聲,“兩個神經病。”
秦憫之對霍爾的信息素波動比對他的聲音更敏感,他睜開眼睛,目光渙散的看着将他抱在懷裡的霍爾,不知他為什麼忽然這麼憤怒,茫然又渾噩的問:“佐伊,阿納托利來了嗎?”
佐伊是秦憫之以前的私人醫生,秦憫之的特殊發情期就是佐伊陪他度過的,而阿納托利是晟卓的本名。如果霍爾沒有失憶,他會立即反應過來,秦憫之這是迷糊了,以為自己正在經曆難捱的特殊發情期。
“沒有。”霍爾不知他提到的兩人是誰,隻能如此回答他。
“還沒到嗎?他答應我會來的。”秦憫之掙紮着推他,“你去看一下,他可能被護士攔在外面了。”
迎來特殊發情期時秦憫之隻有十七歲,他還在等心源,身體十分孱弱,發情熱導緻的心率過快、血壓升高可能誘惑心梗,
所以他的特殊發情期是在醫院的隔離病房度過的,除去醫護人員,隻有直系alpha親屬才能進入,而晟卓為了保護兒子,從不對外透露兩人是父子關系,所以秦憫之才直呼父親名子。
“你在說什麼?”霍爾再遲鈍也看出他不清醒了。
“阿納托利,他答應我來的。”秦憫之竟然哭了,不是因為太過難受控制不住的掉眼淚,而是為父親的失約難過。那時父子倆一個在國内一個在國外,有時一年半載也未必能見上一面,所以秦憫之才會為父親的失約失望難過成這副樣子。
“秦憫之,你清醒點。”霍爾有些不知所措的将他抱回懷裡,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胡亂的安慰着,“邱檬去拿注射泵了,打了抑制劑就不難受了。”
“原來他有喜歡的人呀,難怪他甯願受罪也不和你過發情期。”消停了沒兩分鐘的裡歐又冒了出來。
“他答應我的,怎麼能失約?”秦憫之還在哭,像個積攢了無數委屈再也無力隐忍的孩子,淚眼朦胧的問霍爾,“你沒告訴他我的心髒可能承受不住嗎?我可能會死在這個發情期裡,你告訴他,他會來的……”
“不要哭了!”煩躁不已的霍爾忽然呵了一聲。
秦憫之的嗚咽聲一頓,積蓄在眼眶裡沒來得及落下的淚凝成兩顆巨大的淚珠,簌簌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