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本就不是多言的人,聽他陰陽怪氣、夾槍帶棒,沒了交談下去的欲望,他呼出一口濃重的酒氣,便要起身回房間。
見他跄踉了下又坐了回去,意識到他真喝多了,秦憫之也沒再和他計較,轉過去扶他,不想竟被推開了。
霍爾凝着眉,有些嫌棄的模樣:“躲我遠點。”
秦憫之這下真的動氣了,他一把将霍爾按在椅子上,道:“就算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難看出我推崇的是棍棒教育,如果你沒看出來,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可以慣着你,但前提是我想慣着你,如果我不想,你就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點忤逆的念頭都不能有,聽清楚了嗎?”
霍爾并不理他,試圖起身繞開他,卻被攔住去路,霍爾撤身退開一步,呼出的酒氣越發灼熱,語氣也越發不耐煩:“秦憫之,你是不是從來不反思?被慣壞的那個分明是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被養子直呼其名還是頭一遭,不要說他一手養大的霍爾,便是裡歐那小鬼也要虛情假意的尊他一聲憫之叔叔,被霍爾指名道姓的罵不可理喻更是前所未有的事。
秦憫之怒極反笑:“真把失憶當免死金牌了?它不能免打!”
話音未落,擋在兩人中間的餐椅便被一把掀開,秦憫之緊跟上前,伸手去抓霍爾的衣領,看架勢是要将霍爾按在餐台上。
霍爾便是喝多了酒,肢體反應不及平時靈敏,也非他一個omega能信手擺布的。
秦憫之沒能教訓霍爾,反倒被霍爾反剪雙手按在了牆壁上,不禁怒意更甚:“霍爾,你混賬!”
霍爾眸光幽深,狼瞳一般的眼睛緊緊盯着他的後頸,因為情緒激動,覆蓋着腺體的那一小片皮膚更紅了些,看上去脆弱極了。
秦憫之後知後覺意識到使得霍爾如此焦躁的不是酒精,而是自己,急道:“霍爾,别亂來,快放開我!”
霍爾置若罔聞,耳朵裡隻有血液迅速流淌的聲音,他本能的将竭力掙紮的秦憫之按牢,不受控制的靠近那片散發着馥郁香氣的皮膚。
感受到霍爾灼熱的鼻息,秦憫之厲聲叫道:“霍爾,你瘋了?我是你父親!”
霍爾一頓,似是被喚回了理智,猛地放開了秦憫之,人也跟着退開了。
秦憫之又驚又怒,粗魯的攏了下被扯開一粒扣子的睡衣,回身便要甩霍爾一耳光,但對上霍爾竭力克制的臉,思及霍爾讓他躲遠點,也嘗試了躲他遠一點,是他沒有在發情期裡避諱霍爾的自覺,怪不得霍爾,這狠辣的一耳光到底沒打過去。
秦憫之已經擡起的手在半空頓了頓,随即将餐台上的水杯掃下了地,在深夜裡更顯刺耳的碎裂聲裡道:“還不快滾?”
霍爾又呼出一口滾燙濃重的酒氣,轉身上樓去了。
他在這仲冬的深夜沖了個冷水澡,從淋浴間出來還是覺得血液奔騰,燒灼的腺體隐隐作痛。
裡歐悻悻地念叨:“你也太遜了,就咬下去能怎麼樣?他還能報警告你強X啊?”
霍爾兩手按着洗手台,擰眉瞪着浴鏡裡的自己低呵:“閉嘴!”
裡歐不屑道:“隻會背後發脾氣,有本事你去标記他呀,你敢嗎?一個病恹恹的omega把你吓成這樣,沒用的家夥!”
霍爾奈何不了這個火上澆油的小鬼,隻能不去理會,他草草擦拭了一下,穿上浴袍下樓去了。
裡歐來了精神,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煽風點火:“對,就這樣,把他标記了,看他再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