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捉弄失憶人士的兩人正狗裡狗氣的笑着,老原就背着手溜達了進來,作勢給這倆壞小子一人一腳,倆人笑着跑了。
其實老原隻比秦憫之大兩歲,隻是他沒錢去做上千萬一台的修複手術,本人還是個不注重形象的光棍漢,無冬曆夏都是一身灰撲撲的工作服,走到哪都揣着個泡着枸杞的保溫杯,看着就像位站好最後一班崗的大爺。
老原給自己的保溫杯加滿熱水,順手給霍爾接了杯大麥茶,回到霍爾坐的僻靜角落,把紙杯遞了過去:“喝這個吧。”
霍爾接過紙杯,道了聲謝。
老原一樂:“出去一遭,回來就‘隻如初見’了,什麼感受?”
霍爾搖頭:“不太好。”
老原:“怎麼個不好法?”
霍爾擡手點了點自己的額角:“這裡,好像上了鎖的箱子,越是找不到鑰匙越想打開看看裡面放了什麼。”
老原雖然沒失過憶,但他經曆過急着進庫房拿東西卻死活找不到鑰匙了,想來霍爾比之還要抓心撓肝百倍,難為他還能穩穩當當的坐在這喝茶,被問及隻輕描淡寫的回一句不太好。
“别着急,有時候越急着找一樣東西越找不着,等你不找了它自己就出來了。”盡管知道寬慰無用,老原還是寬慰了這倒黴孩子兩句,随即放低聲音問,“那個禍事簍子怎麼說?他也失憶了?”
霍爾搖頭不語,裡歐安靜無能了,氣急敗壞的問霍爾:“禍事簍子指的是我吧?小鬼、搗蛋鬼,熊孩子,現在又加個禍事簍子,我沒名字嗎?叫我名字會被懲罰切掉大腳趾嗎?”
不知出于什麼心理,霍爾不想讓人知道他和裡歐建立聯系了,裡歐偏偏叫嚷個不停,霍爾怕再待下去被老原看出端倪,喝完那杯大麥茶便先行離開了。
霍爾在偌大的場區裡信步閑逛,待到總也得不到回應的裡歐氣的不再理他,霍爾才回去。
秦憫之終于結束了延至三小時的午休,但依然恹恹地提不起精神,也沒什麼胃口,以往這時候霍爾會給他泡一杯焦糖咖啡,多加一點糖漿,免得他因為吃太少而低血糖。
如今霍爾隻會禮貌的與即将進入發情期的omega保持距離,任由嫌麻煩的秦憫之在廚房翻找配茶的巧克力。
原本這邊是有廚師和幫傭的,但秦憫之搬走後,隻剩霍爾一個,他不講究吃喝,狗場裡也有食堂,不值得單獨開火,就讓廚師回會館了。等他再搬走,秦憫之留在這裡的爬寵也随他搬去了西郊别墅,兩名幫傭也沒了事做,她們不願離開,老原就安排她們去食堂做事了。
霍爾這個身兼多職的現今還要照顧,秦憫之隻能自給自足,奈何沒有細心周到的霍爾拉采購單,食堂的采購員隻按照日常配給采購。
秦憫之最終隻找到半罐蜜棗,也不知放了多久了,雖然沒過保質期,但頗有嚼勁,秦憫之隻吃了一顆就嚼的腮幫子發酸,連罐子一并丢垃圾桶裡了。
邱檬接到秦憫之的電話時正在帶着學員訓練,老闆一通電話打過來,邱檬直接從小邱教官變幫跑腿了。
秦憫之也是大意了,查看那罐蜜棗的保質期時他才想起,備在這邊的抑制劑早就過期了。因為做過腺體移植手術,他還要用專用抑制劑,隻能将電子處方發給邱檬,讓他趕緊去醫院開。
同為omega,邱檬自然清楚omega在發情期裡需要什麼,無需老闆叮囑,他就連同發情期要用的營養劑一并開了,從醫院出來又去采買了些高糖高熱量的糖果巧克力。
邱檬趕到西郊已是吃晚飯的時間,羅茨給兩人送來了晚飯,秦憫之沒胃口,喝了碗薄粥就打發了一餐,但沒有提前離席,就坐在桌前托腮看着霍爾吃。
邱檬和邱檸都是被棄養的孤兒,恨極了不負責的父母,也不知如何為人父母,婚前便決定丁克了,但他們養了一隻拉不拉多,閑時他也會看着“犬子”吃飯,但他沒有他家老闆這般平和淡然,期間少不了要呵斥幾句,諸如:“慢點吃,你餓死鬼托生的?你尊重一下爸爸買給你的慢食盆行不行?”
老闆家的犬子,哦不,老闆家的愛子吃相文雅多了,看着全然不像受過虐待挨過餓的人,邱檬暗歎,還是老闆會養小孩,不愧是把狼崽子養大成人的人。
秦憫之好笑的問:“看他吃就飽了?快去吃飯,再磨蹭食堂閉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