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憫之臨近發情期,确實不适合和alpha共處一室,哪怕那個人是他從小養大的霍爾。
這天晚上秦憫之睡的沙發,把霍爾安頓在了卧室,一個心裡存着事,一個身體不舒服,自然都睡的不太好。
轉天一早一行人就下山了,以往都是陪着秦憫之在醫院裡奔走的霍爾成了被陪同的那一個,周一上午的醫院堪比大減價時的超級市場,隻挂号、看診、拍片子就花費了三個多小時,各項檢查結果出來,一行人就步履匆匆的趕回了門診。
沒有淤血,沒有水腫,就是輕微腦震蕩,頭疼、暈眩、惡心這些症狀都是腦震蕩引起的。
壞消息是腦震蕩的治療以卧床休息為主,也就是說沒有快速有效的治療方案,全靠人體的自我修複能力,醫生的叮囑翻譯成大白話就是:回家躺着去吧。
秦憫之問醫生他這失憶症能躺好麼,時常在坐診時遭遇我說東你聽西的醫生其實很高興他精準的抓住了重點,但作為醫生說話要嚴謹,醫生不能直言說輕微腦震蕩就不算個大毛病,便措辭嚴謹的多說了幾句,翻譯過來就是:每年的滑雪季都是失憶旺季,有的來醫院走一遭就想起來了,有的都不用來醫院,在家睡一覺就想起來了,當然也有持續久的,但一般不會超過兩周,先回家躺着吧,兩周後還沒想起來再來找我。
七早八早跑來醫院挂專家号,腦CT腦電圖做了個遍,最後隻開一盒止痛藥一盒止吐藥,便被老專家擺手打發走了。
不過來醫院看病是最不怕受冷待的,醫生越不當回事越好,醫生當回事,又讓你住院觀察,又組織會診,那才要命呢。
秦憫之如是寬慰自家傻兒子,叫他别緊張,咱們回家養着去,肯定能養好。
霍爾起初默默聽着,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道:“我隻是摔失憶了,不是摔傻了,醫生的話我聽得懂,我也不緊張。”
秦憫之微楞,眸裡添了些笑意:“秦叔把你當小時候哄了。”
對着如此年輕的一張臉,霍爾無法将他和養父聯系在一起,他也叫不出叔叔,隻覺得這人不發脾氣的時候還是很溫柔的。
吃過午飯一行人就回帝都了,止吐藥含有鎮定成分,霍爾上車不久就睡着了。
邱檬坐在老闆車上給前車上的邱檸發消息:怎麼失憶了還這麼雙标?咱們又是解釋又是舉證,霍爾才相信咱們不是圖謀不軌的壞人,老闆一來他就變得好說話了,現在還挨着老闆睡着了。
邱檸:吃藥的緣故吧。
邱檬:我看他就是雙标。
邱檸:别管他們了,你也睡一會兒吧,到帝都還有事做。
邱檬:什麼事?
邱檸:老闆要帶他搬回狗場的宿舍,咱們先過去打掃一下。
邱檬:做完保姆做保潔,我要罷工了!
邱檸:想想你的薪水,再想想你的工作時長,最後想想少三爺送的婚房和晟爺補的賀禮,還罷工嗎?
邱檬:我要去學電氣焊,把咱們兩個焊死在工作崗位上!
邱檸失笑,回了個摸頭的表情,收起通訊器,接着前話和羅茨閑聊:“打掃完一起去會館泡泡吧,出來這幾天一直繃着神經,乏得慌。”
羅茨咂舌:“差事辦成這樣,你還有閑心泡湯?心真大。”
邱檸笑說:“雖然是暫時的,但換個角度看,怎麼不算為老闆解憂呢?”
此前爺倆又吵又鬧,還把霍爾掃地出門了,不就是因着霍爾對秦憫之那超越父子情義的感情嗎?現在好了,他忘了,爺倆的根本矛盾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