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以為卡是翀兒放進他口袋裡的,其實是秦憫之吩咐為他準備見工衣服的管家放的。
他和父親說起霍爾主動淨身出戶時,既惱火又無奈,說狼崽子多半是故意的,想把自己弄的身無長物,溫飽都成問題,好讓自己心軟把他撿回來。
他父親便将那張卡要了過去,說幫他交給霍爾,結果霍爾倔起來連爺爺的面子都不給,說不要就不要,秦憫之氣的沒轍,又不能不管他死活,就讓管家拿件翀兒的小玩意和卡一起放進霍爾的口袋裡,但願霍爾不會拒絕翀兒把能換好吃的的卡送給他。
秦憫之如此煞費苦心也不單是為了霍爾,他也是為了少惦念這隻狼崽子幾分,然而有負所托的龍陌當晚就打來了電話,秦憫之就在旁邊,聽到父親說:“本來就是師公的不情之請,費心了,改天讓你秦哥請你吃飯。”
秦憫之便知道事情沒辦成,心下咬牙暗罵:狼崽子,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晟卓和龍陌又聊了兩句才挂電話,而後寬慰長子:“放心吧,盧卡斯給他安排去處了。”
安逸感念霍爾的大恩大德,又收了人家一大袋零食,自覺應該投桃報李,回到公司就去找龍陌了,絮絮的念叨霍爾處境多窘迫,心裡多麼苦,隻聽她的話你會覺得霍爾已經凄慘到要去睡橋洞的地步了。
龍陌被這丫頭絮叨煩了,便打給了軒呈,讓軒呈收留霍爾一段時間。
軒呈不僅是個老好人,還是龍陌異父異母的親弟弟,哥哥開口了,他自然要為哥哥分憂,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安逸再度飛奔下樓,追上沿路溜達的霍爾,說軒呈要出差一個月,讓他先去軒呈那借住些天,順便幫軒呈照看一下貓狗。
霍爾還在遲疑,安逸直接招手攔了輛計程車,拉開車門把他塞進去,把軒呈的住址報給計程車司機,而後對霍爾說:“安頓好先去買部通訊器,有事電話聯系,别鍛煉我的腳力了。”
計程車司機把霍爾送到目的地,霍爾拿上行李下車,已經等了一陣的軒呈拖着行李上前,把寫着門鎖密碼的便簽交給他,便搭着他乘坐的計程車去趕飛機了。
軒呈單身一個,在外面獨住,理該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奈何他從小就愛心過剩,熱衷于去救助站做義工,有些受救助的動物因為年齡大、體質差或是不親人等原因找不到領養人,他就自己領養,弄的家中貓狗成群,他自己的住處也是如此。
霍爾這個專業養狗的偏偏不讨軒呈的狗喜歡,他一進門,作為三狗領袖的邊牧犬叫響了第一聲,流浪時發生車禍後腿畸形的拳師犬拖着輔助輪就沖出來了,出了名溫順親人的大金毛也不友好。
霍爾沒能進去,又把門關上了,傍晚,軒呈請的幫傭過來喂貓遛狗,霍爾坐在門外,三條狗蹲守在門裡,俨然把他當賊防了。
幫傭打開門,将霍爾帶進去,和邊牧說霍爾是客人,不是賊,三狗才偃旗息鼓。
幫傭不住家,隻負責打掃和在軒呈出差期間照顧貓狗,等它們吃完東西,帶三條狗出去溜了溜,今天的工作便結束了。
幫傭走後,霍爾準備自己弄點東西吃,三狗又機警了起來,霍爾走到哪它們跟到哪,盯賊一樣盯着他,霍爾開個冰箱,邊牧犬就不幹了,朝他吠了兩聲,又跑去按交流器,因為沒有對應的語音按鈕,它就把代表禁止的“安靜”“坐”“卧”挨個按了一遍,不知道還以為它在訓狗。
霍爾關上冰箱,在三狗亦步亦趨的盯視下出了門,在樓下的快餐店吃過晚飯,他又去給自己買了部新通訊器,登錄自己的賬号,給安逸發了條消息,告訴她一切都好,不用惦念了。
結果平安報早了,霍爾回到軒呈的住處,三狗把之前的操作又給他來了一遍,霍爾都舉着兩手退回自己住的客房了,它們還不罷休,房間裡有點動靜它們就堵着門吠一陣,若非霍爾把門鎖了,會開門的邊牧犬大概會帶着它的倆小弟沖進來。
客房裡沒有獨立洗手間,霍爾隻能去外面洗漱,這一舉動惹得三狗齊吠,身殘志堅的拳師犬躍躍欲試的要沖上來幹他。
這時已經九點多了,鄰居忍無可忍的把他們投訴了,處理投訴的管理員上來敲門,先和霍爾核實了一下身份,雖然霍爾自稱軒呈的朋友,從他主動應門的行為也可以判斷出他并非趁業主出門在外闖空門的宵小,但三狗對他的态度還是惹人生疑。
管理員便調出業主的電話,打給了在外出差的軒呈,确認霍爾真的是他朋友,管理員道:“您的狗一直叫,被投訴了。您也知道,咱們小區禁養烈性犬,因為您這隻平時十分安靜,又有殘疾,其他業主才沒說什麼,但它們這麼吵,擾的四鄰不安,人家就沒法睜一眼閉一眼了,我們這邊也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