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臣在青山寺上,意外結識了聞人住持。”
言武帝信佛,且在皇女期間意外得到了聞人住持的預言,躲避了一場禍事,不然今日登位的也不會是她,自那以後,她對聞人住持頗為敬崇。
言武帝面上難掩笑容:“甚好,甚好,甚好。”她一連說了三個甚好,足以可見言昭離送的禮物多合她的心意。
言昭離才落座,旁邊就湊過來一張臉:“皇姐送的這般好,可把皇妹們都比了下去。”
“禮物不在貴重,隻在心意,皇妹,皇姐覺得你的禮物也甚好。”
言落依撇嘴:“皇姐都沒看過,怎麼知道我的禮物甚好。”
“你摸摸你的嘴,你說我怎麼知道的。”
言落依讪笑,她這次的禮物,甚是新奇,是一座石雕,雕的是龍,可與普通石雕不一樣的是,這龍的眼珠子會動,隻要撫摸龍爪,龍的眼珠子便會轉溜。
這是她特地從民間藝術裡面得來的靈感,然後命人制作,長達三個月,最終成功制成,完成的那天,她過于激動,嚷嚷的全京城都知道了。
言落依送完後,便是言時,言笛梵……
言笛梵将親手寫上的經文呈上,這經文耗費了她幾月的心血,但凡錯一處,哪怕是已經快完成了,她也全部撕掉重寫,十幾次的重寫,寫出來這完美的經文。她的字在衆皇女中是最好的,飄逸大氣,洋洋灑灑的寫在帛書上,讓人看着賞心悅目。
“母皇,這是兒臣為您抄寫的《如佛經》,願母皇萬壽無疆,福壽齊天。”
言武帝颔首:“不錯,笛梵有心了。”
言笛梵回了位置,面上帶笑,實際手心的肉都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印,再用力些,恐會流血。
她憤憤的想,憑什麼,她與言昭離同樣送了母皇喜愛之物,為什麼言昭離能得到母皇的三句甚好,她卻隻能得到一句不錯,母皇,竟如此偏頗。
言柳坐落在言笛梵的側邊,她送完禮後,落座時,瞥了她一眼,低頭掩笑:“真是有趣。”
蘇青在身後不解:“殿下,怎麼了?”
“你不覺得那些表面不一的人甚是有趣嗎?明明心裡都快要嫉妒的瘋了,可面上依然維持那副微笑的模樣。”
蘇青福至心靈,她記得剛才言柳朝旁邊的一瞥,且表面不一的人,指向性甚是明顯,宮中除了四皇女,誰能有她善于僞裝。
“大皇姐和四皇姐送的禮物都是有關于佛的,這相似的禮物,自然而然就有了比較,四皇姐抄寫《如佛經》是孤本,價值程度不比玉山佛低,但大皇姐送的,有聞人住持的供奉,那自是誰人送的禮都比不上的。”
“四皇姐想要讨母皇的歡心,是遠遠不夠的。”
各位皇子皇女送完禮後,便是大臣送禮,但隻有從二品以上的官員才可在大殿上獻禮,其餘以下的官員,直接登記簿冊,送入庫房。
送完禮後,大殿内歌舞升平,氣氛一派融合,言柳端着酒杯,行至言昭離的身後:“皇姐,我敬您。”
言昭離起身,将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待言昭離喝後,言柳開口:“皇姐,我有件事求您。”
“什麼事?皇姐要是能幫上忙,一定會幫。”
“我想向皇姐讨要一個人。”
“是我府上的人?”
“是。”
言昭離瞧了眼身後的柱子,她面露難色:“皇妹已經有了婚約,這……”
“皇姐這是想到了哪去?”言柳誠懇道,“我想要的這人,并不是收來做妾的,隻是上次宴席,我覺得他很合我眼緣,想要他做我的侍從。”
“那如此,本王也就放心了,本王要是真在皇妹未成親前往皇妹房中送人,那本王在世人眼中成什麼人了,本王才不做那惡人,也不做棒打鴛鴦的事。”
“皇妹要何人?”
“無名。”
聽到這個名字,柱子身後的身影幾乎快站不住,心髒像被針紮了一樣的疼痛,六皇女是真想讓那無名做侍從還是看上了他?上次無名帶路,一路上,六皇女都在與那無名交談,他感受到了冷落,可又不好開口,隻能内心戚戚。這次……這次……竟直接想把那無名帶回府内。
言昭離:“皇妹要的這人,本王得回去問問,如果他願意,本王自是成全,可……”
“皇妹明白。”言柳再次敬酒,“多謝皇姐。”
等她走後,言昭離特意往柱子那看了一眼,已經沒人,恐怕在聽到無名那個名字後邊已離開。
“哎,虐的劇情又要開始了。”言昭離歎了一口氣,“可惜不能不推動劇情。”
無名最為原書裡面的最佳男配,沒少為男女主的感情道路上添磚加瓦,也是虐心劇情的主要提供者,男主霍承起,自小父母不在身邊,性格内斂,不善于情緒表達,即使心裡再難過,吃醋女主和旁人走的過于近,也不會說出來,隻會黯然神傷,最後醒悟一點,毅然決然離開,女主也踏上了追夫之路。
言昭離端起酒杯,想再喝一口,眼簾中映入一道骨節分明的手,祁逾白将她攔了下來。
他道:“不可多喝。”
言昭離瞪他:“這酒度數不高。”宴席上的酒酸酸甜甜,在她的印象裡,這種酒一般都度數不高。
祁逾白:“度數高,喝完後勁會很大。”
言昭離半信半疑:“真的?”
“嗯。”其實不然,這酒的度數确實不高,隻是祁逾白覺得,她還是滴酒不沾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