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聽這話,知道了郝阿柚剛才為什麼要對劉遙動手了。
不過,他很好奇,郝阿柚和艾慕帆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當上同桌就已經夠離奇的了,怎麼還玩上了?
“主任,你說話啊。”郝阿柚不依不饒,看樣子勢必要讨個說法。
老楊收回思緒,他說“郝阿柚,這事和你沒關系,現在也放學了,回去吃飯吧。”
郝阿柚不聽老楊的話,喋喋不休,手舞足蹈得像村裡的惡霸,恨不得在教務處撒潑打滾。
“怎麼和我沒關系,艾慕帆是我的朋友,這孫子打我朋友,我還不能替我朋友還過去了?”
“主任,艾慕帆可是全校第一,為學校争光摘金,我們學校這根學霸獨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學校倒閉算了。”
“還有這個孫子,平時欺淩弱小,部下的學生會也是跟der一樣,都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學生會不就是得服務學生嗎,先不說叫他們給學生端茶倒水、洗腳擦地吧,最起碼的低調得有吧。”
“關鍵是,主任你忍心看着百年難遇的天才被這群不是人的玩意兒嚯嚯嗎?”
......
郝阿柚的嘴跟機關槍似的,嘟嘟不停,楊主任頭都要被郝阿柚嘟囔大了。
老楊坐在椅子上,垂首揉着眉心,郝阿柚還沒有意識地在艾慕帆旁邊叨叨個沒完沒了。
艾慕帆把郝阿柚的一字一句都聽進心裡了,瞬間眸中有光亮,生活有盼頭,未來有方向。
一旁的劉遙在郝阿柚的話語中,臉色沉了又沉,心被焚燒成灰燼,被外面的風吹得四處飛揚,唯獨到不了郝阿柚的眼裡。
“好了,你真吵,當事人還沒說什麼呢,話全讓你說完了,你還讓我怎麼評理?”
老楊被郝阿柚的唠叨給征服了,同意了郝阿柚在教務處旁聽。
郝阿柚不再忿忿不平,他對着唯唯諾諾的艾慕帆說“你大膽說就行,有我在别害怕,我盯着這孫子,要是他敢用眼神威脅你,我就砸死他!”
說着就握緊了拳頭,蓄勢待發。
劉遙渾身疼,可最疼的就是心,被烈火灼燒着,就連眼睛都燒熱了。
艾慕帆點點頭,随後越過郝阿柚瞥了一眼劉遙,以戰無不勝的勝利者的姿态蔑視着絕不可能翻盤的失敗者。
“那劉遙說說,你為什麼要打人家艾慕帆,據我了解,你倆根本沒有交際吧?”老楊像一個審判者詢問罪人一樣 。
劉遙蒼白的唇瓣蠕動,說不出來話。
因為妒忌艾慕帆和郝阿柚的關系親密,這就是理由。
幼稚的理由隻能藏在心底,說出來就會成為笑話。
老楊等來等去,是等不到劉遙開口說話的時候了。
他放棄劉遙的這條線索,把目标放到艾慕帆身上。
“艾慕帆你說說,他怎麼打你的?”
郝阿柚聽老楊問的問題有毛病,急得他又是一頓輸出。
“怎麼打的艾慕帆?主任,這不是擺在明面上了嗎?你看艾慕帆的臉就知道了,那孫子下的手真狠,不知道會不會落疤。”
說到最後的時候,郝阿柚滿是憐惜與擔憂。
這就讓艾慕帆懷疑,郝阿柚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顔值才對自己這麼好的?
老楊這次也不慣着郝阿柚了,他微微發怒“郝阿柚,你要是再打岔,就給我滾出去,不用在這裡旁聽了。”
郝阿柚這口氣還沒有吞下,但他也是見好就收的人,識趣地閉上嘴。
老楊對郝阿柚無語地撇嘴,又對艾慕帆問道“那你知道他為什麼對你動手嗎?”
“知道。”艾慕帆的回答很簡單。
可就是這兩個字的回答,讓劉遙的都不敢大喘氣,整個人都像是被細線吊在高空中,動一下就會粉身碎骨。
老楊發現艾慕帆這孩子你問一句他回一句,絕不會有過多的的話,他繼續問“仔細說說。”
艾慕帆“因為哥。”
三個字也讓郝阿柚被細線挂在半空,心髒突突突地瘋狂跳動。
他心裡發狂,這2B不會真的看出來了劉遙對我有别樣的感情了吧,我靠,他不會真的要如實告訴老楊吧,以後還讓我怎麼做人啊?
老楊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挺複雜,還牽扯着郝阿柚,這就不得不提高警惕了。
他眉頭緊鎖,語氣也嚴肅起來“這事還有郝阿柚參與,我說他怎麼這麼急......”
艾慕帆這次又搶話“哥沒參與,他不知情!”
老楊歎了口氣,耐下心來“孩子,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都說完,不用等我一句一句地問你。”
艾慕帆看了看郝阿柚,眼神是纏綿的風掠過缱绻的春水,一圈圈漣漪都在跟随郝阿柚的心跳蕩漾。
他開口“因為劉遙針對哥,我替哥說了幾句話,他就對我動了手。”
說完,郝阿柚的松了一口氣,連帶着劉遙也放松下來。
老楊聽很多學生會反映過郝阿柚不服從紀律,自然也能猜測出劉遙和郝阿柚不對付,也就信了艾慕帆這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不過,他還是要确認一遍“劉遙,艾慕帆說的是真的嗎?”
劉遙還是不說話,臉色蒼白的他忍着身上傳來的陣陣疼痛。
“劉遙你要是再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默認了。”老楊問最後一遍。
劉遙還是沉默不言,結果也已經塵埃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