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稔見狀,立馬打開了新皮帶的包裝,對郝阿柚示威。
藍溪梓這時興奮地從沙發上彈跳下來,臉上還有些绯紅,郝稔輕咳一聲,故作泰然地湊上去了,被藍溪梓一把推開。
藍溪梓看見郝阿柚,笑容銳減“兒子,又見面了,這麼快就又想家了。”
郝阿柚每次請假的理由就是想家了,想老媽,想妹妹,想家裡的家具等等,藍溪梓常說,“常回家看看”這幾個字她以後不會對郝阿柚說的。
郝稔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又被停課了,卓越中學是一個住宿學校,這小子愣是住成了旅館。”
郝阿柚想解釋,看藍溪梓伸手示意不讓他講話,他就閉嘴了。藍溪梓讓郝稔把郝阿橙領走了,客廳就剩下他們母子倆了。
郝阿柚這才解釋“我這次是幫朋友,那小子你是不知道太賤了,把我朋友都欺負哭了。”
藍溪梓環胸抱臂“那我是不是該獎勵你呢?”
郝阿柚饒頭,小聲道“獎勵倒不用,别讓我爸打我就行了。”
藍溪梓打消他的憂慮“他不會對你動手的,以後也不會了。”
郝阿柚心中一喜,終于可以不用遭受皮鞭之苦了。
藍溪梓看着眼前身材高大智力不詳的兒子,歎了一口氣,她說“兒子,做事不能這麼沖動。你想保護朋友我知道,可是你不能賭上你自己。你現在17歲,是負法律責任的,如果因為你的沖動失手把人打殘,你想過後果嗎?你的每一次打架鬥毆都是用你的未來做賭注。”
郝阿柚不說話,除了媽媽,很少有人向他提以後、提未來,大部分人普遍認為他未來多半是在監獄裡度過。
藍溪梓拉郝阿柚坐到沙發上,語重心長“我從小就教你要有責任感,可是前提是,你要對自己負責。”
思想教育持續到了晚上九點,郝阿柚才得以抽身。
他明白一切,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躺在床上,周圍黑漆漆的,隻能聽到心髒咚咚聲,他餓了。
說巧也巧,這時有人敲他的門,他同意之後,一股香氣在鼻前飄揚,随後燈亮了,他緩了一會,才看清是郝稔端着一碗清湯站在門口。
放下面後,郝稔說“趁熱吃。”沒有要走的意思。
郝阿柚眼眶一熱,感覺特别對不起為他操心的爸媽,憑自己的一時沖動,讓他們為自己擔心,大晚上還為自己家做飯,況且他們都還沒有吃。
他扭過去臉,裝作撓頭的樣子,他問“你們也吃點吧。”
他爸欣慰一笑“我們不餓,妹妹也在外婆家吃過了。”
他捧起熱騰騰的面,泛着油光的面湯上漂浮着翠綠的蔥花,盡管沒有雞蛋,那顆心還是被熱氣裹住了。
郝稔見他盯着面不動筷子,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瓜,罕見地溫柔道“傻小子,我知道你很感動,但是你先别别感動,先把面才吃了,一會就涼了。”
身邊這位慈祥的老父親沒有了抽皮帶的狠厲動作,眉目之間盡是父愛。
郝阿柚無淚抽泣一聲,捂着熱乎乎的碗開始了嗦面。
一碗熱面下肚後,郝阿柚還意猶未盡,把面湯也喝光了,胃裡又暖又實。
他把碗放下,眼前刀子嘴頭豆腐心的老爸也收回目光,開始說正事“妹妹已經睡了,她要是醒了,你要再把她哄睡着啊。”
郝阿柚拿抽紙擦嘴的手頓住,擡起眼問“你們去哪?”
郝稔把空碗收起,站了起來 ,看着自己單純的兒子,無聲歎息地搖頭“忘了和你說了,我和你媽要出去吃燒烤。”
郝阿柚把紙團往垃圾桶裡一丢,急忙從床上下來,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脯“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郝稔舉起空碗看了看,連啧兩聲“你不是吃飯了嗎?”
郝阿柚這才意識到自己中計了,怪不得他狐狸老爹這麼着急讓他吃面,原來就是不想帶他去吃燒烤。
回過頭的時候,郝稔已經離開房間了。郝阿柚對着空氣比劃了兩圈,龇牙咧嘴“郝稔,你這隻老狐狸,連自己的親兒子都騙......面裡最起碼加個蛋啊。”
客廳窸窸窣窣的嘈雜聲連帶着關門聲一同消失了,世界此時明亮又安靜。
妹妹在睡覺,郝阿柚又不能去客廳看電視,隻能坐在床上發呆 。
他回想今天的事情,想着想着就不自覺想到了艾慕帆。
他從抽屜裡摸出一部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10點20分了,晚自習放學了。
閑着無聊,他一個視頻通話打過去,無人接通。
他想打自己在學校的那部手機,讓艾慕帆去接聽,兩人聊會天,消遣時間。
郝阿柚對手機小聲罵道“艾慕帆,你傻逼啊,聽不見視頻鈴聲嗎?”
他不放棄地又打了一遍,鈴聲快結束的時候,視頻接通了。
手機屏幕上,艾慕帆不知道在幹什麼,臉頰泛紅,裸着上身。